抱一斋论书:苏东坡题跋中的书法思想

  苏东坡是宋代文化孕育出来的旷世奇才,经历磨难而笑对人生,思想自由,品格坚贞、坦荡、旷达。他的思想主要体现在他所倡导的蜀学(融合佛、道、儒三家的杂学)上,但主要思想是儒家的。他的文章如其在《自评文》中所说:“吾文如万斛泉源,不择地皆可出,在平地滔滔汩汩,虽一日千里无难,及其与山石曲折,随物赋形,而不可知也,所可知者,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不可不止,如是而已矣。其它虽吾亦不能知也。”辞达、通脱,有圆活流转、错综变化和自然率真之美,善用比喻、多形象思维,有诗化倾向,以情感和才气为文,富于想象。其中《东破题跋》属小品文,中间品书论画的有一百二十篇,涉及笔、墨、书、画等内容,虽篇幅都极短小,但是内容广博,而且不乏提炼,中间提出了许多有价值的思想观点。

  一、以自然为核心的书法美学思想

  苏东坡的思想出入儒、道、佛三家。但在书法思想上,明显偏于道家的理想。这表现在他以自然为核心内容的书法美学思想当中。

  首先是“至于无”的思想。他在《题笔阵图王晋卿所藏》中说:“笔墨之际,托于有形,有形则有弊,苟不至于无,而自乐于一时,聊寓其心,忘忧晚岁,则犹贤于博弈也,虽然不假外物而有守于内者,圣贤之高致也,惟颜子得之。”强调书法要达到“无”的境界。无:是道家哲学范畴,指宇宙的本原,一说作“气”,无形无声,恍兮忽兮,不可感知。《老子》说:“天地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这就是说,在苏东坡的思想中,书法要深入到宇宙的本原,反映“无形无声,恍兮忽兮”的道的内容。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以艺术的手段把握世界。以此为出发点,就衍生出他对陈规陋习的轻视与对自然天成的尊重,最终导致“书初无意于佳乃佳”的自然胜过雕琢的思想的出现。所以在《东破题跋》中,他才提及:“有意于学,此弊之极”,“吾书虽不甚佳,然自出新意,不践古人,是一快也。”在《题萧子云书》中说:“唐太宗评萧子云书云:‘行行如迂春蚓,字字若绾秋蛇。’今观其遗迹,信虚得名耳。”可以从反面证明这一点。

  其次是对建立在“道”的基础上的“自然”的推崇。几乎所有道家哲学中,在论及“无”的时候,同时是对“自然”的推崇。这一现象反映了“无”与“自然”的关系。尚无,必然导致对“自然”的推崇。这是由道家哲学中“无”和“自然”的关系决定的。“无”是“有”的对立面,是与“人为”不相容的。提倡“无”,实际是提倡对于“道”的认同,“无”是规律的体现,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道家哲学十分重视顺应“道”的意志。方法是“绝圣弃智”,屏弃人为,达到“自然”。所以在坚持书法要“至于无”的思想指导下,强调自然在苏东坡是顺理成章的事。《题鲁公书草》中说:“昨日长安二诗文,出所藏颜鲁公与定襄郡王书草数纸,比公他书,尤为奇特,信手自然,动有姿态,乃知瓦注贤于黄金,虽公犹未免也。”就认为“信手自然”的作品比造作人为、斤斤于规模法度的作品更多审美的性质。东坡素尚老庄之自然,以自然为艺术上最高之境界。故在创作手法上要求排除心理上种种之障碍,认为像颜真卿这样的书法大家,无意之作往往胜过有意之作,从而证明在书法创作上“书无意于佳乃佳”的苏氏论点,为“我书臆造本无法”作张本。《书张长史书法》云“张长史草书必俟醉,或以为奇,醒即天真不全。”天真:即自然。《跋刘景文欧公帖》云:“此数十纸,皆文忠公冲口而出,纵手而成,初不加意者也,其文采字画,皆有自然绝人之姿,信天下之奇迹也。”可见苏东坡对“自然”的重视和强调。所以在《跋王巩所收藏真书》中,他提出:“僧藏真书七纸,…其为人傥荡,本不求工,所以能工,此如没人之操舟,无意于济否,是以覆却万变,而举措自若,其近于有道者耶。”把他的“自然”观建立在“道”的基础上。

  再次是对“工夫”的重视。“工夫”本是与“自然”对立的概念,推崇“自然”的苏东坡同时又重视“工夫”,这一看似矛盾的现象其实并不矛盾,相反,这里反映了一种辨证统一的关系。苏东坡的观点是从庄子在《庖丁解牛》中揭示的“技”与“道”的关系中衍生出来的。“道”是“进乎技”的结果。《题二王书》云:“笔成冢,墨成池,不及羲之即献之;笔秃千管,墨磨万锭,不作张芝作索靖。”就是说,要想达到“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所谓游刃余地,运斤成风”的自然效果,工夫是不能缺的。古人论书,讲“质、知、力”。质者,天资;识者,学养;力者,功夫。其中只有学养和功夫可以通过后天努力获得,这里体现了在自然条件一定的情况下,人只有发挥自己的能动性,在学养和功夫上努力,才能获得书法的成就。同样,学问从来是下学上达,“欲要绝迹飞空,先须脚踏实地。”没有对“技”的掌握,想“进乎技”、“至于无”、“达乎道”是不可能的。所以苏东坡十分重视书法的根本,十分重视对技巧的训练。《记与君谟论书》云:“做字要手熟,则神气完实而有余韵。”这一点主要体现在他对楷书的强调上。《跋君谟书赋》云:“余评近岁书,以君谟为第一,而论者或不然,殆末易与不知者言也。书法当自小楷出,岂有正末能书,而以行草称也?君谟年二十九,而楷法如此,知其本末矣。”“本”者,根也,“末”者,枝叶。根深则叶茂。坡公以为书法虽有楷行草隶篆之分别,然其根本则在楷书。楷书历来被看作是书法技法训练最好的途径,掌握了楷书的技法,就为学习其他书体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可见苏东坡对楷书的重视。苏东坡的书法实践,也证明了他自己的观点。在宋代书法四大家中,楷书比较好的是苏东坡和蔡襄,而苏东坡更为杰出。他的楷书出自《张黑女墓志》,多有逸气。这为他的书风有深刻影响。

  另外,对晋人笔法的推崇也是《东坡题跋》中极其重要的思想。宋代书法的大势是“尚意”。在对待“晋人笔法”上与“尚法”的唐人不同,他们不是死守“晋人笔法”而是能够较为灵活地对待。但是“晋人笔法”并没有从中心移到边缘,在宋代,“晋人笔法”仍然处于中心地带,在许多大书法家那里,对“晋人笔法”,尤其是王羲之笔法的重视仍然有很大的势力。首先,“晋人”仍然是一种比较评价的标准。苏东坡《题山公启事》云:“此卷有山公启事,使人爱玩,尤不与他书比,然吾尝怪山公荐阮咸之清正寡欲,咸之所为,可谓不然者矣,意以谓心迹不相关,此最晋人之病也。”就是把晋人否定的东西进行了否定。其次,是对“晋人笔法”的重视。《跋叶致远所藏永禅师千文》云:“永禅师欲存王氏典刑,以为百家法祖,故举用旧法,非不能出新意求变态也。然其意已逸于绳墨之外矣。云下欧、虞,殆非至论。若复疑其临放者,又在此论下矣。”仍然把保存“王氏典刑”作为对书法家的要求。最后,对“晋人”书法理想的追摄仍然是宋代书法美学的理想。宋人对晋人书法境界的赞美和评价中时常传递出这样的信息。首先,是对晋代书法的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单《东坡题跋》中涉及晋人书法作品的评论就有许多。如《题笔阵图王晋卿所藏》中探讨了“至于无”的思想。《题二王书》探讨了书法功力的问题。《题笔阵图王晋卿所藏》云:“唐太宗构晋人书,自二王以下仅千轴。《兰亭》以玉匣葬昭陵,世无复见。其余皆在秘府,至武后时,为张易之兄弟所窃,后遂流落人间,在王涯、赵延赏家。涯败为军人所劫,剥去金玉轴而弃其书。余尝见于李都尉玮处,见晋人数帖,皆有小印“涯”字,意其为王氏物也。有谢尚、谢鲲、王衍等帖,皆奇。而夷甫独超然如群鹤耸翅,欲飞而末起也。”对《兰亭》等作品的流传等作了考察,同时对书法作品进行了评价。《跋秦少游书》云:“少游近日草书,便有东晋风味,作诗增奇丽,乃知此人不可使闲,遂兼百技矣,技进而道不进则不可,少游乃技道两进也。”更是明确提出所谓“东晋风味”。苏东坡在题跋中,广泛涉及了王羲之、王献之、卫夫人、虞征西(虞冀)等数十位晋代书法家。并且,东坡先生在书法理论上亦继承了晋代以人物品藻批评书法的传统。在《论书》中提出“书必有神、气、骨、肉、血,五者缺一,不为成书也”的观点。

  二、对“法”的精到把握

  《东坡题跋》在许多地方讨论了笔法、笔势、墨法等技术层面的问题,其中不乏精到的见解。书法“体道”,但是离不开技法的手段。苏东坡对于“法”的论述,最突出的是将“笔法”的研究放在关键的位置上。下面分论之:

  1、关于笔法

  在苏东坡那里,“笔法”的关键性是不言而喻的。从他的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出,会书

  法和懂笔法是相等的,研究书法就是“商略笔法”。这从他津津乐道的“某某懂笔法”、“某某得笔法”的言论中可以体会到这一点。

  《题萧子云书》云:“论书一卷商略笔法,洞彻字体,始变子敬,全范元常,逮迩以来,自觉功进。”

  《书张少公判状》云:“张旭为常熟尉,有父老诉事,为制其状,忻然持去。不数日,复有所诉,亦为制之。他日复来,张甚怒,以为好讼。叩头曰:“非敢讼也。诚见少公笔势殊妙,欲家藏之耳。”张惊问其详,则其父盖天下之工书者也。张由是尽得笔法之妙。“

  《记与君谟论书》云:“自苏子美死,遂觉笔法中绝,近年蔡君谟独步当世,往往谦让不肯主盟。”

  …

  言论中有神化笔法的倾向,但是对“笔法”的重视也就凸现出来了。苏东坡十分重视笔法,可惜他对“笔法”的讨论,并没有深入论证,比如笔法的具体内涵,他论述的很少。但是苏东坡是有倾向的,他在笔法上的倾向性表现为:

  A:重视“昔人用笔意思”,强调对晋人笔法、特别是王羲之笔法的继承。《 题逸少帖》云:“兰亭乐毅东方先生三帖皆妙绝,虽摹写屡传,犹有昔人用笔意思。”苏东坡所谓“昔人用笔意思”实际上指的就是以王羲之为代表的晋人笔法,这个从唐代树立起来的规范到了宋代仍然具有很大的势力。唐人“尚法”,尚的是晋书之法,宋人“尚意”,尚的也是晋书之意。他们都是以晋书为模范和核心的。

  B:在用笔上重视“活法”。首先,苏东坡对“笔力”提出新的看法,第一次从理论上把书法中的“力”与生理上的“力”区别开来。《书所作字后》云:“献之少时学书,逸少从其后取其笔而不可,知其长大必能名世。仆以为不然,知书不在于笔牢,浩然听笔之所之而不失法度,乃为得之。然逸少所以重其不可取者,独以其小儿子,用意精至,猝然掩之,而意末始不在笔。不然,则是天下有力者,莫不能书也。”其次,他提出了自己的“执笔”理论,否定了“执笔论”上的神秘理论。《记欧公论把笔》云:“把笔无定法,要使虚而宽,欧阳文忠公谓余,当使指运而腕不知,此语最妙。方其运也,左右前后却不免欹侧,及其定也,上下如引绳,此之谓笔正,柳公权之语良是。”可以说是比较科学地解决了执笔的问题。这也是他在宋代书法理论上的一大贡献。

  C:对于用锋有广泛的论述。书法的关键在于用笔,用笔的关键在于用锋。王羲之在《书论》中曾说讲书法是“玄妙之技”,用笔要变化,要“有偃、有仰、有欹、有侧、有斜”。实际上谈论的就是用锋的问题。《东坡题跋》中对用锋的论述还是比较多的。《试吴说笔》云:“前史谓徐浩书,锋藏笔中,力出字外,杜子美云,书贵瘦硬方通神,若用今时笔工,虚锋涨墨,则人人皆作肥皮馒头矣,用吴说笔,作此数字,颇适人意。”讲到“藏锋”、“虚锋”。另外在许多地方谈论用笔的时候,他也常常涉及用锋的问题。

  2、关于笔势

  “笔势”的范畴是书法理论诞生以来讨论的最多的问题之一,从晋人卫恒《四体书势》

  发端,至今讨论者多有。沈尹默先生的《书法论》就曾着重讨论了这个问题。古今书法家没有不重视“笔势”的。这是因为“势”与“力”有重要的关系,而“力”又是书法的重要内涵。《东坡题跋》对“笔势”多有论述:

  《跋王巩所收藏真书》云:“僧藏真书七纸,…然笔势奕奕。”

  《书张少公判状》云:“少公笔势殊妙,欲家藏之耳。”

  《跋钱君倚遗教经》云:“观其所书佛遗教经刻石,峭峙有不回之势。”

  《题欧阳帖》云:“欧阳公书,笔势险劲。”

  苏东坡谈到“笔势”,用了“奕奕”、“殊妙”、“峭峙不回”、“险劲”等概念来概括笔势的效果。“势”是运动的前因,有什么样的势,就有什么样的运动和效果。正如《孙子兵法》所说:“其势险,其节短。”“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这样就蕴涵了动能。书法的生动就来源于此。所以,只有得了势,才能创造出神采奕奕、峭峙不回、险劲异常的高妙书法。

  三、对书法物质层面的精到分析

  苏东坡对于书法的物质载体十分讲究。在《东坡题跋》中广泛涉及了笔、墨、纸、砚等等问题。书法艺术的美产生于书法家的心灵中,表现为一种意象化和意境化的情绪。书法家要把美的意象和意境传达给读者,就要把心灵中的意象和意境表达出来,使之“物态化”和“物化”,就是要运用笔、墨、纸、砚等物质材料将心灵中瞬间的美凝定下来。这样,物质材料本身的性质就必然影响物化过程和物化的效果。从苏东坡的论述中,我们看出,他是深谙此道的。

  《书岭南纸付子过》云:“砚细而不退墨,纸滑而字易燥,皆尤物也,吾平生嗜好,独好佳笔墨,既得罪谪岭南,凡养生具十无八九,佳纸笔行且尽,至用此等,将何以自娱,为之慨然,书付子过。”可见,他对笔墨纸砚的认识和感受。

  从他对笔的论述中,我们可以断定他是推崇硬毫的。《题所书宝月塔铭并鲁直题》云:“予撰宝月塔铭,使澄心堂纸,鼠须笔,李廷桂墨,皆一代之选也。”鼠须笔属于紫毫,较硬,而苏东坡称其为“一代之选”。可见他对笔的好恶。在《书鲁直所藏徐偃笔》中他批评“徐偃笔”有筋无骨,笔锋如着盐曲蟮,诘曲纸上。《试吴说笔》云:“杜子美云,书贵瘦硬方通神,若用今时笔工,虚锋涨墨,则人人皆作肥皮馒头矣,用吴说笔,作此数字,颇适人意。”认为软毫作字,不易显示笔力,只能写出毫无力度、奇形怪状的线条,惹人讨厌。

  苏东坡对墨的要求是:黑而光。《书墨》云:“茶欲其白,墨欲其黑,方求墨时嫌漆白,方求白时嫌雪黑。”《书怀民所遗墨》云:“世人论墨,多贵其黑而不取其光,光而不黑,固为弃物,若黑而不光,索然无神采,亦复无用,要始其光清而不浮,湛湛如小儿目睛乃佳也。”比较充分地反映了他的用墨理论。苏东坡对墨性和制墨技术十分当行,可见他对墨的卓识。《书茶墨相反》云:“茶欲其白,常患其黑,墨则反是,然墨磨隔宿则色暗,茶碾过日则香减,颇相似也,茶以新为贵,墨以古为佳,又相反矣。”这种见识,没有对墨的严格要求,是不易达到的。

  从事书法的人都知道,纸的效果对一件作品的影响十分巨大。《东坡题跋》中提到的纸有“赫蹄纸”、“ 澄心堂纸”、“海苔纸”、“竹纸”、 “岭南纸”、“精缣”、“ 印板水纸”、“ 麻绢”、“帛”等,并断定“纸滑而字易燥”(《书岭南纸付子过》)。对于砚的要求,苏东坡是从实用和审美的角度看待的,他对砚性的认识有相当的深度。认为“砚细而不退墨”(《书岭南纸付子过》);“砚之发墨者必废笔,不费笔则退墨,二德难兼。”(《书砚》)。能对砚做如此深入研究,体现了一个大书家对书法的深刻见解。

  四、对古代书法作品的考证与研究

  《东坡题跋》对古代书法家及书法作品作了大量的考证和研究,史料确实,分析精到,颇有史识。其中不乏新颖独到的见解。从所涉及的作品及理论看,有《笔阵图》、二王书法(《兰亭序》、谢尚、谢鲲、王衍等帖)、萧子云书法、卫夫人书、智永书、藏真书、颜鲁公书、张旭书、怀素书、褚遂良书、薛稷书、太宗皇帝急就章、蔡君谟书、董储书、文与可书、欧阳文忠公书、秦少游书、黄鲁直书、苏才翁书等人的书法。涉及面很广,涉及历史时间段也很长。苏东坡的许多重要理论观点都是在这些研究中总结提炼出来的,正因为他把理论研究与考证学有机结合起来,才使他的理论更加结实,更加言之有物。比如“至于无”的思想,就是在研究王晋卿所藏《笔阵图》的时候提出来的。又如《题逸少帖》云:“此卷有永足下还来一帖,其后有不具释智永白,而云逸少书,余观其语,云谨此代申,唐末以来,乃有此语,而书至不工,乃流俗伪造,永禅师书耳。”《拟二王书》云:“梁武帝使殷铁石临右军书,而此帖有与铁石共书语,恐非二王书,字亦不甚工,览者可细辩也。”证据确实,断语有力。又如:《跋叶致远所藏永禅师千文》云:“永禅师欲存王氏典刑,以为百家法祖,故举用旧法,非不能出新意求变态也。然其意已逸于绳墨之外矣。云下欧、虞,殆非至论。若复疑其临放者,又在此论下矣。”对智永的书法成就提出肯定,驳斥了否定智永的错误观点。他认为,智永的《真、草千字文》严格按照王羲之的法度书写,并不是他没有创新的能力。他的“举用旧法”,目的只是为了保存王羲之的书法艺术,使之传诸久远。但唐代李嗣真〈书后品〉却评为“精熟过人,惜无奇态”。张怀 《书断》评为“气调下于欧、虞。”东坡眼光深到,为永禅师翻案,令人信服。

  总之,苏东坡以其非凡的眼光,旷世的才能,在《东坡题跋》中阐述了他那博大精深的书法思想。后学不揣浅陋,作此说明,其实,能传达他书法思想的一小部分,也是不容易的。就权作抛砖引玉吧。
责任编辑:小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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