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院校的改革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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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美院2014届毕业生优秀作品展现场

 

  很长一段时间内,国内的美术教育垄断于“八大美院”,并奉行精英教育的原则。但是,自2000年前后,美术教育开始规模化,综合类大学纷纷开办美术学院,大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之势。传统的美术院校在新形势下进行教育改革迫在眉睫,针对就业压力和人才培养的原则,争论的声音出现。坚持传统的师傅带徒弟的精英式教学仍占据主流,希望打破学科壁垒使得专业的定位更具活力是趋势,加强通识教育和职业教育更成为美术院校教学改革的目标;同时,新的艺术理念的冲击使得学科学院的设置发生了变革,随之而来的是以清华大学首当其冲的人事制度的变动。面对挑战,传统美术院校怎样理性、冷静地把握改革的方向?


  美术院校综合改革之殇


  梅江(中国艺术研究院副研究员)


  近年来,无论是综合大学还是专业院校,都纷纷祭起了“改革”的大旗。身处综合大学之中的美术学院根本无法幸免,更多独立设置的美术学院也纷纷开始跟风,制定各种改革方案。以人事改革为例,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和中央美院都提出了“准聘制”,尤以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所在的清华大学的人事改革为甚。简单说,就是教师一开始只与学校签6年的“固定期限合同”,6年后看是否能够晋升,“非升即走人”。其中尤以清华大学最为严厉。而且,不同于惯常的“新人新办法,老人老办法”,而是“新老一刀切”,连之前已经评上教授的“老人”也要重新聘任上岗。一时间,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教师“人人自危”,发论文、出专著,忙得不亦乐乎。两所顶尖美术院校如此,引得全国各美术学院纷纷效仿。

 

  从表面来看,这是学习美国大学的终身教职(Tenure,或译为长聘、常任)制度。美国大学这个制度的精髓在于“双向选择”,即通过6年准聘期(Tenure Track,或译为预聘、常任轨)的形式互相观察、互相考核,学校既可以对教师提出要求,教师也可以对学校进行磨合与考察。学校要的是尽职尽责的老师,而老师要的是学校给予自由的学术空间和物质保障。其实,美国大学这个制度最初是由教授们提出要求而设立的,其背后的假设是,并非所有准聘期的教师都必然觉得现在所在学校是最适合自己的地方,也并非认为一所学校的学术自由风气、年薪等对所有人都有足够的吸引力。但细看目前国内各学校的人事改革方案,总体感觉是所谓的“准聘制”就是“学校选老师”,这个制度在学校眼中就是一个单向的过程,各种“方案”中充满居高临下的口气。这样一来,恐怕到时候只有学校选择教师的权利,而没有教师的话语权。

 

  准聘制也可以为青年人才的自由流动提供制度上的保障。在准聘期结束后,如果教师认为学校不适合自己,或者学校允诺的一些条件没有兑现,抑或另有其他高校以更高的条件和礼遇相聘,教师也可以主动提出不接受长期教职的聘任。对于一名前程充满未知的青年人才来说,到时候主动放弃留在一所学校的机会,换一个环境工作也是非常自然的事情。试想,如果签的是长期劳动合同,原所在学校很可能发生“不放人”的事情;但在准聘制环境下,到时候就可以选择自愿放弃长期教职的聘任,自然流动。因此,如果学校的政策能够明确说明这是一场“双向选择”,并加以宣传和主动公开,既体现了公正与平等,又亮明学校的底气与度量,才是一件“双赢”的事情。然而,按照现在中国各高校制定的人事改革方案来看,一个教师如果到时候主动提出调离,会被外界误认为是“没有通过终身教职评估”或者“不敢参加终身教职评估”而承受巨大的舆论压力。事实上,笔者已经听到有某高校教师抱怨:“既然人事改革了,那这几年就不能调动了,免得被认为是通不过终身教职的评估才被迫走人的。”

 

  除此之外,国内很多综合高校在开展人事改革的同时,实际上也取消了传统的“职称评审”制度。笔者就听到改革浪潮中的高校某流传着这样一个段子:“学校要求老师们都从旧船上一条新船,如果不愿意上新船,那么旧船也不再维修保养了。”也就是说,“新船”上的“教授”、“副教授”等,只是一种头衔,而不是国家正式职称,而旧式的“职称”,则在人事改革大幕开启后渐次淡化,不再评审。这里就存在一个新老职称制度衔接的问题。由于各高校的“新教研系列”是“只聘不评”,所以今后这些高校的教师将不再核发国家部委统一的“职称证书”。换句话说,今后的“教授”也好,“副教授”也好,都只是一种高校内部认可的“名头”(title),而不是国家的正式职称。新体制的“教授”们将只有学校的工作证,而没有正式的职称证书。但是,这种没有职称证书的情况会遇到各种问题,可能也是各高校人事改革主事者所始料未及的。比如,申报各种人才计划时,往往要求提供职称证书。再如,从高校往其他事业单位或者公务员队伍流动,传统的职称证书就是一个必需品。如国家《公务员法》规定,从事业单位选调公务员,需担任副高职称满两年以上。这个任职时间是从职称证书上标注的时间开始算的,而不可能以高校的工作证为准。同样,如果往其他未开展人事改革的高校调动,也需要看你的职称证书确定任职时间。虽然现在国内高校的职称相对灵活,可以在你没有正式评审的前提下给你相应的“教授待遇”,但总感觉名不正而言不顺。与此相联系的是,北大还在酝酿逐步取消院长、系主任的行政级别,在将来人才流动时也将面临类似的问题。现在,北大、清华等率先开始“人事改革”的高校虽然与国际“接轨”了,但是否必然建立在与国内现有的职称制度“脱轨”的基础上呢?

 

  再者,新的准聘制打乱了原先职称评审的任职时间要求。例如,一个以准聘副教授身份入职的教师,需要在“准聘副教授”职位(而非职称,下同)上工作满6年,方能申请“终身副教授”,担任终身副教授3年后再可以申请“教授”。这样,一个准聘副教授至少要9年(这还不包括调入前担任副高职务的时间)后才能够申请“教授”,这远远超过国家规定的5年副高任职资格即可申请晋升正高时限。对于应届博士毕业生来说,由于这6年间可以申请担任“准聘副教授”,所以还勉强可说影响不大;但由于不存在“准聘正教授”这一提法(其假设是所有的教授都是终身的),所以对以准聘副教授身份入职者则彻底打乱了年限。这就存在着不公平的隐患。

 

  最后,由于综合高校的改革大多是“一刀切”,所以往往容易忽视美术学科的特点。举例来说,美术教师,特别是从事创作教学的美术教师,往往不存在发表“CSSCI”论文和申报国家社科基金的需要,而且一些从事中国画、书法创作的教师,更不存在发表英文论文的需要。但这些是高校考核的重要内容。再者,美术界众所周知,“全国美展”、“中国美术奖”、“书法兰亭奖”等奖项在业内的权威性要远远高于“教育部人文社科奖”、“某某省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但前者因为获奖证书上没有带国徽的公章而不算是“政府奖”,因而不作为考评依据。报载,2015年7月,湖南大学就曾解聘该校建筑学院从事设计和美术创作教学的副教授杨建觉、黄礼攸二人。二人虽然有许多设计项目和美展获奖纪录,但由于没有“省部级项目”而被服务了多年、正在进行人事改革的综合大学“扫地出门”,个中原委孰是孰非,岂能不令人深思?

 

  一言以蔽之,以人事改革为头阵的高校的综合改革看来已是大势所趋,但一定要充分保障教师的利益,一定要充分考虑美术学科的特点,方能不孚众望。

 

  浅议中央美院2017年艺考之改革


  仲清华(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博士后)

 

  2017年中央美院艺术招生考试终于落下了帷幕。作为中国最高的美术学府,中央美院因其独特而另类的考题又一次被媒体和社会广泛关注,一个叫鲍勃·迪伦的美国人和他的一首歌《答案在风中飘荡》刷爆了大家的朋友圈。这是今年中央美院艺术设计类-造型基础的考题。考生需根据人物背景资料和歌词描绘出一幅能表现这首歌意境造型的视觉画面。笔者相信这样的“奇葩”考题肯定是所有考生和艺考机构都没有预料到的,或许很多考生连鲍勃·迪伦是谁都不清楚,当然考出来的试卷肯定也是五花八门。其实这个题目颇似宋徽宗时期“踏花归去马蹄香”、“深山藏古寺”等依据诗句来作画选拔画家的出题形式,注重创作中的构思与意境的表达。可以说两者基本如出一辙,考的是学生独立构思、不落俗套的创作能力,将所谓的押题应试之风彻底打破,让考生无章可循、无题可套,真正戳中了学生是否具备艺术能力的痛点。

 

  而今年中央美院造型艺术专业的素描考题由三小时延长至六小时,更是让很多考生无所适从,感觉时间给的太长。素描考试其目的是考察考生对造型把握的主动性、深入程度和艺术表现力。但是很多考生在考前的三小时训练多为套路化的应试方法,追求短期效果,但不重观察。很多老师发现,一些学生进入高校后的实际能力和美院学生的水准很不匹配。多数教授曾发出这样的感慨:“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考进来的。”显然,这类学生是“蒙混”过关进入美院,并没有真正的认识。笔者认为,如果说三小时内很多考生在拼速度、拼效果,那么六小时的素描便是考验学生对于画面造型的整体与细节的真正把控力,同时这也能进一步杜绝“套路式”的考生进入美院。而今年实验艺术专业的考题《仙鹤》、《坐在椅子上,把自己连椅子一块搬起来的方法》都旨在意欲打破传统的考试方法,重点考察考生在构思上的想象力和创意上的新颖性。范迪安还指出:“全国艺考中的美术考试已经面临着非常大的难题,那就是铺天盖地的考前应试教育,让我们难以防备。”其实范迪安的这段话真正道出了现今美术高考中所普遍面临的应试教育弊端之严重性。

 

  众所周知,美术学院秉承的是“精英式”的美术教育理念,能考入美院者都是艺术的幸运儿。像中央美院2016年本科招生800人,报名者就有29000多人,录取比例极低,可想考入中央美院之难,其他各大美院自不必细说。

 

  自2000年之后,全国各大综合性大学都开始风靡设立美术学院,高校扩招也使得招生人数逐年攀升,形成了规模化的趋势,艺考大军数量也现成倍增长。终其原因:其一,是高考之难,艺考相对容易的思想。各大院校的艺术类扩招不仅给学校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也为这些美术类高考生打开了另一扇通往高校的大门;其二,是艺术类的市场神话,也使得各大美术院校的考生数量一直都是有增无减;其三,就是美术考试方式的简单化和规模化。这也助推了很多考前应试教育套路化发展的畸形思路。此外,我们要注意到扩招不仅使学生的数量增多,在一定程度上也对专业的美术学院的传统精英教学方式造成影响。传统的工作室教学制虽然依然坚守,但还是受到了相应的冲击,出现了学生多,导师精力有限管不过来,硬件配套跟不上等一系列情况。

 

  从学科设置的角度来讲,设计、多媒体、建筑等实用性学科比较受欢迎,也非常好就业。纯艺术类专业如:国、油、版、雕、壁在专业的美术院校也一直是热门。随着当代艺术的迅速发展和国际间的频繁交流,美院的传统教学体系也随之产生了很大影响,教学思路也在不断地产生着变化。很多艺术院校先后开设了与当代艺术相接轨的学科与专业,这些改革都为学校的教学体系注入了新的气象。如中央美院就先后成立了实验艺术工作室和实验艺术学院。当然我们也要注意到,我们在当代艺术领域与国际间的交流和接轨越来越紧密的同时亦不能忽视我们自身的传统文化。

 

  在一年一度的各大美院毕业展上,我们能看到众多的毕业作品,而真正能让我们记住的作品真是少之又少。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一些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作品,从中可以看出作者在创作过程中思考问题,力求创新的态度。但是从整体上看,多数作品还是缺乏创新性和思考的深度,这一现象需引起我们的重视与反思。美院不是要教学生去具体做什么,而是引导学生学会提出问题、思考问题和解决问题。当下美院传统的教育模式和招考方式在新的形势下其改革迫在眉睫,任重道远。如何有选择地进行教学和考试改革,又不不失去传统的优势,同时也能让学生学有所用,灵活多变,这也是我们现今美院改革应该关注的着力点。

 

  中央美院的招考改革不仅仅是一个新的尝试,也是一个新起点,更能对其他艺术类院校的考试与教学改革产生一定的启发。相信在今后的艺术类招考中会有更多有想法的考试形式出现,让真正具有艺术潜力的学生有机会迈进他们理想的殿堂。

 

  从美术院校人物画教学改革谈起


  王锦霞(天津大学博士研究生)

 

  目前,中国画之当代人物画教学公认的大致可分为两大系统。一个系统,即以中央美院的蒋兆和水墨人物画教学系统为代表的北方人物画教学体系。这个系统偏重于以西方素描写生为手段,以准确的人物造型为基础,结合中国古典人物画中偏重于形似的写真类型(如明代的波臣派曾鲸),偏重于人物自身结构而不依赖外在光影的方式,作水墨人物画的创作。其代表画家有蒋兆和及其弟子如马振声、周思聪、卢沉、杨力舟、刘大为等。此派的优点一目了然,以周思聪的作品《人民和总理》为例,其人物画造型能力强,在结合传统人物画的用线用笔用墨上也能自成特色,在组织人物画的大场面上更有较强的造型上的优势,故大型主题画创作有明显分量。中央美院人物画教学系统形成了自己鲜明的特点,此特点甚至形成了20世纪中国画人物画的主流特色的新传统。当然这种表现方式有缺点吗?有。由于此系统偏重于以西方写实、再现性素描写实训练为主,在人物画造型的观察方式和表现方式上容易形成某种先入为主的西方定势,这离中国人物画以“气韵生动”为宗旨,平面虚拟传神写照的人物造像思维和传达颇有些距离。

 

  当代人物画的另一教学系统就是以中国美术学院为代表的“浙派水墨人物画系统”。这个系统是20世纪50年代初由潘天寿提出,让李震坚、周昌谷、方增先这些已掌握西方人物画法的画家,在已经很娴熟的西方造型的基础上,即已解决了人物造型准确与否问题的基础上,把中国传统水墨画,主要是中国古典水墨写意花鸟画的技法系统融入素描式人物造型。这个思路是绝妙的。在中国古代人物画领域,人物画也因为写真造像准确的缘故一般偏重于用工笔的表现形式,意笔人物画家仅有如梁楷、黄慎等极少数人,传世作品非常少,不足以形成坚实深厚的传统。但水墨写意花鸟画不同。水墨写意花鸟画需形似,同时又兼顾笔墨,有时甚至以笔墨表达为主,而在形似方面与写意人物画表现有相近处。水墨写意花鸟画,从宋元到明清,其代表人物从法常到陈琳,从林良吕纪到沈周、文徵明、陈淳、徐渭、八大,从吴昌硕到齐白石等一大批优秀画家,他们的技法已成系统。

 

  潘天寿独特的思路,导致浙派水墨人物画探索的成功。此派画家们的探索,形成以方增先《说红书》为代表的水墨人物画创作特色:既有人物形似上的准确,又有水墨写意技法上的特点,笔墨灵动,水意盎然,把中国水墨写意的气韵生动、水晕墨章、笔墨意味,在具有现代写实意味的人物画上演绎得淋漓尽致。此系统的传派代表有刘国辉、吴山明、冯远等。这种系统优点如此明显、成就突出,在全国水墨人物画领域自然独树一帜。但同样也存在缺点。因为要突破形似的束缚去发挥笔墨的灵动,而笔墨的处理,又得虚实相生,干湿照应,笔墨水纸的意趣都得前瞻后顾相生相发,且随机应变,不惮偶然。如此,处理一二个人物,尚要小心行事,三四个人物就力难从心,乃致于一群人物,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小了。据统计,浙派人物画家几乎没有较大规模的成功的水墨人物画创作。尽管他们都有浙派水墨人物画功底,近年出身浙派的人物画家创作成功的大型历史画都是工笔画作品,原因就在于此。

 

  当代人物画教学中有一种没有列入教学流派而又有大成就者,就是工笔人物画教学。这一倾向仍然是以西方写实素描为基础,结合中国古代白描人物画传统而进行的。如果说古代水墨写意人物的成就及代表画家整体状况还显得比较薄弱的话,那么工笔类型的人物画传统则是“人多势众”。从战国长沙楚墓帛画、长沙马王堆汉墓帛画,到魏晋时期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卷》,隋唐时期的阎立本、张萱、周昉、孙位、顾闳中、周文矩、武宗元、李公麟、马远、苏汉臣、张渥等,直到明清的曾鲸、仇英、崔子忠、陈老莲,海上三任……但由于南宗正宗论,笔墨中心论,文人画中心论,以及今天正在流行的以“写意精神”相标榜的写意正宗论,我们极大地忽视了工笔人物画这一本来极为强大而优秀的古典传统。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日本画对中国画坛的影响,西方现代艺术中的色彩及构成性进入,反映观实生活为人民服务的现实主义创作需要,各美术院校都加强了工笔人物画的教学,并形成了反映现实、造型严谨、色彩丰富、场面阔大,及强化制作性、构成性等多种特点。且在20世纪80年代之后形成大发展的趋势。或许因为对写意滥造的不满,此种反映当代现实,尤其是年轻人生活为特色的工笔画创作,在包括全国美展在内的各种重要展览中都强势入选,甚至包揽大多数奖项。当然,这种工笔画创作倾向受人诟病者亦多,主要是利用照片太多、制作太多,画得太精谨等。

 

  弄清当代美术学院国画人物画教学的三大板块及其优劣之后,针对性的课程设置及教学变革就比较容易处理。在保留以前课程设置的同时,在教学中应当注意避免,如素描中西方式观察方式和表达方式的问题,可增加对中国古代壁画的临摹与分析了解。对古代人物画注意其平面性、虚拟性、符号性、装饰性,注意其变形趣味,增加对古代石窟艺术的考察借鉴,破除写意正宗和文人正宗的迷信,以对待传统的平常心,把注意力还原到对古代宫廷艺术、宗教艺术与民间艺术的广泛研究与学习中去。这样,我们的中国人物画教学和创作将打开一个更为广阔的天地。

责任编辑:小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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