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古城(上)

遥望古城-图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一

 

  我生活的地方是晋北一座颇有名气的古城。古城的北面是五岳之一的北岳恒山,古城的南面是那条蜿蜒两省一市而最终融入浩淼大海的滹沱河。河是文明诞生的摇蓝。当尼罗河、印度河、幼发拉底河、黄河……这些耳熟能详的大江大河璀灿人类远古文明的时候,在滹沱河,这条不知名的、似乎还有点羞怯的小河旁也有了刀耕火种的先祖。据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文物部门考古发现,最迟至新石器时期,古城之南、沿河两岸就有古人类居住。当我们步入古城博物馆,看到那些从东段景遗址、枣林遗址、上桥庄遗址、寺沟遗址……发掘出土的石杵、石铲、石斧、骨针等笨拙而又原始的生产生活用具时,我们一点也不怀疑我们祖先的智慧和灵光。有时候我想,人类的启蒙和进化是多么的相似和步调一致。当一个文明像电闪一样照亮人类朦昧的夜空时,人类的想像力竟不可思议地汇聚到一个极致上。看看这些精心打造的石斧、石铲,我一点看不出滹沱河人与北京山顶洞人、河南河姆渡人有什么本质的高下。虽不敢说远古的古城代州人处在人类领跑的起跑线上,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的祖先一样是人类优秀的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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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滹沱河水发源于恒山脚下的神堂堡,穿越繁峙、代州、原平、定襄、五台而进入河北境内,过正定,经无极,跨过清代大文学家纪晓岚的故里献县而最终奔向宽阔的海洋。如果把滹沱河水的最终流向看作是人类精神价值漫长追求的话,滹沱河水达到了至高的精神境界。远古的古城人在吸入滹沱河水的时候,似乎也了吸入了滹沱河水那种为达目的而历尽艰辛百折不饶的精神品性。如果仅此而已的话,古城人也不成其为独具一格的古城人。上天在赐给古城人滹沱河水的时候,还格外垂青赐给了古城人一座绝无仅有的大山。而正是这座沉默无语的大山,在构建古城人伟岸挺拔背梁的同时,也为古城人创造了一个遥远的辉煌和神话。

 

  大山位于古城的北端,是天下五岳之一的北岳恒山,山势巍峨险峻,沿东西走向长亘于北国的大地上,是北国大漠与广袤中原的天然分界线。古城这一段古称北陵,现在叫勾注山、雁门山,俗称斗沟梁。梁上直至现在还有一个叫分水岭的地名,分水岭,顾名思议,分界线的意思。我们的祖先什么时候赋予这座大山分界的意义,我们已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当远古人类有了争斗,有了激烈的战争的时候,雁门山这座命定要见证人类社会演化历程的大山,便不可避免地凸显在人类发展历史的地平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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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史书记载,从春秋战国开始,沿迄秦汉唐宋元明清,乃至近代,发生在雁门山一带的重大战役多达220余起,其小规模、零星的战斗则数不胜数。翻开厚重的二十四史,我们发现,雁门两字几乎闪耀在中国历史进程的各个阶段。战争、战争,还是战争,这两个血腥的字眼恶梦般伴随了古城代州人二千四百余年的历史,这还是从有文字记载的历史算起的。

 

  当现代人津津乐道我们昔日的地位和荣耀时,我不知道我们地下的祖先们会有怎样一番“欲说还休,欲说还休”的苦涩滋味。公元前457年,雁门山上上演了一出战国版的《鸿门宴》。赵国国君赵襄子,为了夺取其姐夫代王的江山,请其姐夫到雁门山上一座叫夏屋山的山头会盟。赵密令厨人操铜斗乘给代王进食时将代王及从官击杀。这几乎拉开了有文字记载的雁门山阴谋诡计、冷酷无情、血腥屠杀的序幕。在这场事变中,有一个非凡的女性得到了伟大史学家司马迁的赞许,她就是代王的夫人赵襄子的姐姐。当赵襄子平定代地,遣人迎接其姐姐回赵国时,“其姊泣而呼天曰:以弟漫夫非仁也,以夫怨弟非义也”。在这种两难的抉择中,夫人只好磨笄自杀,舍生取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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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翻阅这些史料时,思考更多的是我们远古的祖先是如何对待这件是是非非的。毫无疑问,不管赵襄子对谋杀姐夫的理由说得多么冠冕堂皇,古老的代州人还是毫不犹豫地站在了代王的一边。他们在代王被害的地方筑起了代王庙,把代王夫人磨笄自杀的山叫做磨笄岭,连那块不起眼的石头也被冠名为磨笄石。唐代诗人胡曾曾作《磨笄石》诗一首:“春草绵绵代日低,山边立马看磨笄。黄莺也解追前事,来向夫人死处啼。”清朝代州籍诗人郎若尹写到:“贞魂留碧藓,怨血散红霞。指点山头石,悲风起暮鸦”。这似乎是古城代州人对代王夫人共同的悼言。还有一个人也让代州人永远记住了他的名字,这个人就是代王的丞相赵杲。是司马迁遗漏了这个忠诚而又苦命的人?还是小国小臣的微言大义吸引不了历代史家的如椽巨笔?总而言之,查遍所有的大史都难以觅到赵杲的身影。但代州人没有忘记他。代王被害后,丞相赵杲没有换一副面孔去臣事赵襄子,而是携带代王子女逃到代州南面一座叫天台山的沟掌里,隐姓埋名,终老荒山。赵杲忠贞不二、宁折不屈的故事在古城代州人口里代代相传,从公元前475年到现在,几千年来历传不衰。公元435年,也就是夏屋山会盟九百多年后,代州人在赵杲逃难避乱的地方建起了巧夺天工的宏大寺庙建筑群,并以赵杲的名字将其永久命名为赵杲观。代州人以这种特有的方式将赵杲的忠诚大义祭到了自己精神的献台上。古老的代州人幽默?幽默。赵襄子一点也没有想到自己以铜斗击杀姐夫的千古绝创竟成了代州人一道精美绝伦的佳肴。直至现在代州、繁峙、原平、忻州等地还有这样一个风俗:新婚的姐夫第一次回小舅子家(丈人家)吃请时,小舅子家的厨师总要做一道别一风味的美肴敬献到新姑爷面前。只不过这一敬已没有了密谋和掠杀,而有的只是亲情和欢愉。不知道赵襄子在地下看到代州人如此肆意篡改他的这一独特创意时会作何感慨。

 

  总而言之,夏屋山会盟在古城代州人人格精神的塑造上起了极为重要的基础性作用。代王夫人、丞相赵杲成了远古代州人两座极具标向的精神丰碑。就像一出大戏拉开了序幕一样,影响和构建古城人人格精神大厦的工程才刚刚开始。围绕为国尽忠、忍辱负重、疾恶如仇、舍生取义等等儒家学说所推崇的春秋大义,雁门山上上演了一出出惊天地泣鬼神的英雄壮剧。古城代州人的伟岸人格也在这一次次大浪淘沙般的冲刷下升华到一个新的高度。

 

  赵国名将李牧常年镇守在雁门山一带,他习骑射、谨烽火,并厚遇将士,多次打败来犯的匈奴。在一次重大战役中,“匈奴小入,牧佯北不胜,以数十人委之。单于闻之,大率众来入。李牧多为奇阵,张左右翼击之,大破杀匈奴十余万骑,灭褴檐、破东胡、降林胡。单于奔走,其后十余岁,匈奴不敢近赵边城”。(《雁门关志•李牧传》)就是这样一位保家为国的国家栋梁,赵王也多次听信谗言罢黜李牧,而直至最后中了秦人离间计将李牧一剑刺死,成就了中国历史上一段千古奇冤。

 

  比李牧更冤的是秦始皇大太子扶苏和大将军蒙恬,两人均在远离咸阳的雁门山屯垦戌边。当二世胡亥假传始皇遗诏,要赐死扶苏和蒙恬时,手握重兵的扶苏有没有过一丝的犹豫?是起兵夺取他应得的皇位,还是选择李牧走过的即使是天大的冤枉也要遵守的“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所谓臣道?显然李牧、扶苏、蒙恬选择了后者。当我们今天登上雁门关看到李牧祠前那两根孤傲的石旗杆、沿着杀子河看到那一座座破败而清冷的扶苏祠时,我不知道这些遗留的历史残存昭示给古城代州人的是种怎样的精神启示?难道仅仅是“千古代人仰威风”,“束身就一剑,壮志皆弃捐”的遗憾,以及“山围故垒牵愁远,水绕荒祠饮恨长”?我相信我们的先祖在古城修建三座李牧祠、十几座扶苏祠时,是有他们的精神诉求的。

 

  历史的壮剧还在上演,在这里我们不再叙述唐初的代州都督仁贵如何精忠报国,唐末的晋王李克用父子如何独撑大唐半壁江山,我们只说宋代的滕茂实和以杨业父子为代表的杨家将。滕茂实是北宋年间与汉苏武、张骞一样齐名的志士。他是在出使金国时被囚在代州的天宁寺里的。金人软硬兼施逼其叛宋,滕坚决不从,着宋衣说宋话,并在生前亲自写好自己死后的墓碑“宋工部侍郎滕茂实之墓”。以视死如归的精神保持了自己大宋臣子的气节。在藤茂实之前以杨业父子为核心的杨家将,在雁门山以其慷慨奔赴国难的浩然之气将这幕大剧推到了极致。雁门山到宋朝时其地位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它成了宋王朝与辽金的国家分界线。雁门山上“三边冲要无双地,九塞尊崇第一关”的雁门关、山下的代州古城,均成了牵动大宋朝上下的敏感神经。杨业以代州刺史衔驻防代州古城。宋王朝从建立到覆灭似乎一直伴随着隆隆的战鼓声。杨业父子,前赴后继,精忠为国。老子战死,儿子上;儿子战死,孙子上;直至所有男丁战死,寡妇们又上……其忠武,其英烈,千古以来以此为最。以杨业父子为核心的杨家将所树立的集体人格精神,也成了代州人乃至整个中华民族最为灼眼的精神火炬。元至元十六年,即公元1279年,杨家将的死对手、建立了大一统天下的元世祖忽必烈,下令在雁门山下的鹿蹄涧村建立杨忠武祠。至今杨忠武祠的门额上还悬挂着敕建两个大字。700多年来,不管世事如何变幻,古城代州人都在像呵护自己的眼睛一样呵护着这个中华民族共同的精神家园。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乃至破四旧、文化大革命,革命的红卫兵小将可以破坏李牧庙,可以破坏扶苏祠,但他们不可以也不敢破坏做为一个炎黄子孙最后坚守的这道精神防线!杨忠武祠保存的非常完整,700多年前的长天巨松,700多年前的祠堂院落,以及院落中那块神奇而又玲珑的鹿蹄石,都在静静地向一代又一代前来的代州人默默地诉说着什么。我多次去过杨忠武祠,有时陪客人去,有时独自去,每次进入那肃穆的祠堂大殿,看到那一张张凛然而又神武的面孔,我都油然而生一种崇高的敬意。

 

  二

 

  从代州人人格形成的历史看,宋代似乎是一个明显的分水岭。宋代以前那些在雁门山上横刀跃马、活跃在中国历史舞台上的似乎都不是土生土长的、喝着滹沱河水长大的代州人。代王夫人、赵杲、李牧、李左车、扶苏、蒙恬、薛仁贵、李克用、杨家将,这些杰出的炎黄子孙在形成中华民族优秀品格的同时,也砥砺着代州人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嬗变。如果说宋代以前是代州人人格精神逐渐成型的历史的话,那么宋代以后就是代州人践行这一品格,丰满这一品格的过程。据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代县教育志》记载,从唐至清光绪三年,全县共出现过107位文武进士,其中宋以前仅有5位,而宋以后则拥有102位国家级精英人才。这些杰出的代州人,以滹沱河水坚忍不拔的意志,以李牧、杨家将等历代前贤所形成的忍辱负重、精忠报国、疾恶如仇、舍身赴义的豪迈情怀活跃在宋以后的各个历史舞台上。他们之中最优秀的则要数萨都剌、孙传庭、张凤翼以及蔚为壮观的冯氏群英了。     萨都剌,字天锡,号直斋,元至元九年,即公元1272年出生在古城代州一个职业军人家里。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哇哇啼哭的、流淌着蒙古族豪迈血液的男孩会成为有元以来最伟大的诗人。元朝统一天下后,古城背面的雁门山突然失去了作为军事分界线的战略意义,古老的代州城上空终于出现了一片少见的和平阳光。作为一个喝着滹沱河水长大的诗人,萨都剌一定知道赵杲、一定知道李牧、一定不止一次地去拜谒过让每一个有志青年热血沸腾的杨忠武祠。“泊舟黄河口,登岸试长弓。控弦满明月,脱箭出秋风。旋拂衣上露,仰射天边鸿。词人多胆气,谁许万夫雄。”生性豪迈又渴望建功立业的萨都剌在没有跃马疆场的元皇庆二年,以三甲进士授奉为翰林文字。但生性耿直、疾恶如仇的萨都剌没做一年京官就因为弹劾权贵被贬出京城。此后一直官场失意,在地方做官,直至终老于浙江杭州寓所。作为一个官场失意的萨都剌,虽然终结了他的自然生命 ,而作为一个人格高古、诗才清丽的伟大诗人却会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永远闪耀在人类蔚蓝色的天空上。萨都剌才情横溢,在他八十余年的生命历程中,“有酒从人饮,无田籍笔耕”,写下大量言志、抒情、反映民生疾苦的诗篇。“自有冲霄志,游鱼莫见疑”、“为客家千里,思归月满楼”、“西凤洞庭树,落日梦淮舟”、“要令四海无战争,千古万古歌太平”……他的许多诗被传颂一时,以至700多年后的今天,当我们读起这位乡贤的诗句时,仍能感受到老人当年那澎湃的诗情。萨都剌晚年把自己一生创作的诗篇编辑成册,以生他养他的雁门为名,将诗集定名为《雁门集》,并请当时的大文人、礼部尚书干文礼作序。诗集刊行后广为流传,对后世特别是明清诗歌的发展产生过重要影响。元代大诗人虞集称赞其诗“最长于情,流丽清婉”,杨维桢则称其诗“风流俊爽,修本朝家范”。当代学者章培垣认为元朝中后期,“元诗迎来了最后的也是其发展史上成就最高的一个阶段——顾嗣立所谓奇材益出的‘至正之末’,奇材最杰出的代表,则为萨都剌与杨维祯。”萨都剌以自己高伟的品格和不世的诗才在代州人的精神品格上树立了一座新的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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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凤翼、孙传庭都是明万历年间的进士,两人同在雁门山下的白仁岩读书,两人先后担任明朝最高军事首领兵部尚书。张在东北统兵抗清,孙在陕西领兵平乱,一个对外,一个对内,大明朝煌煌江山几乎就担在了两个代州人的肩上。张在历史上似乎没有什么大的争议,我在这里只想说说孙传庭。孙聪慧过人、雄才大略、忍辱负重、精忠报国,几次浴血奋战收拾旧山河,几次受诬陷遭罢黜赋闲回家,又几次在国家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翻开《明史》读到孙传庭传时,我仿佛在孙传庭身上又看到了代州历代先贤的身影。崇祯十六年,即1643年孙传庭兵败战死后,其妻率二妾二女全部投井而亡,除幼子逃生外,孙一家全部为国尽忠。把历史的长镜头推到三百多年前,孙传庭及其妻女仍然是体现代州人百折不挠、疾恶如仇、忍辰负重、精忠报国人格精神的典范。尽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不能也不敢提起孙传庭,但孙的人格精神仍像大海上的航标灯一样启示着后来的代州人。     孙死后第二年大明江山轰然倒塌。历史这次好像又要抛弃雁门山了,但历代先贤所形成的那种昂扬向上的人格精神却不会因为雁门山地位的失落而失落,相反这种人格精神却在大清朝的这个最后的封建王朝里璀灿出一朵无比艳丽、无比奇特的大花,那就是人才密集出现的冯氏家族。

 

  当科举成为和平时代唯一一条博取功名的途径时,不甘人后、奋发有力的代州人又开始了自己飞蛾扑灯般悲壮而激烈的人生追求。这里最为成功和典范的是古城西北街的冯氏家族。据《代县教育志》记载,从清朝立国至光绪三年,代州共有41位举子金榜题名高中进士,其中冯氏一门就出现了18位,“五子登科”、“兄弟进士”、“三世藩宣”、“文武济美”……成一时之盛。翻开厚厚的《冯氏族谱》,冯氏一门共培养“进士十八,举人五十四五,贡生七十余,秀才不知凡几”。这些优秀的代州儿女穿过雁门关,翻越雁门山,站在了整个时代的前列。他们入“翰林者九,内阁者六,六部者十一,都察者五,道政大理光禄者又不知凡几……若外官,则将军一,督抚二,巡抚一,布政四,按察五,盐运三,道台十三,知府同知各十四,治中知州同判同州判各二十,知县三十八,经历教授学正教育训导更不知凡几……”他们既是清廉的官员,又是饱读诗书的学者、诗人,涌现出冯如京、冯云骧、冯志沂、冯婉林……等一大批称雄一时的诗人,他们的著述如《秋水集》、《滴翠楼诗集》、《枕籍室诗草》、《山右丛书初编》等等,有的被选入《四库全书》,有的则被四处传抄。他们的诗文和集体人格精神受到当时的大儒方苞、姚鼐的高度赞扬,与冯家同是喝着滹沱河水长大的大学者纪晓岚则称冯家诗文“文重桐城,诗崇杜甫”。诗文是人格的外观。号称“京都四才子”之一的冯志沂,一生清廉,两袖清风,官至道台,死后竟无回家之资。雁门冯氏以其密集的人才集团优势和蔚为壮观的文化人格业绩,成为当时全国两大最有声望的家族之一。雁门冯氏三百年来群贤辈出,其长盛不衰的最大奥妙,就在于把自己的根深深扎在几千年来历代代州先贤所形成的那种集体人格精神土壤上,以追求这种人格精神为整个家族的价值指向,而最终长出这株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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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到这里,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像,在构建古城代州人人格精神的时候,出现了满门忠烈的杨家将;在践行和丰满这一品格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个天下罕见的冯氏家族!一文一武,是历史的巧合,还是冥冥中一种必然的安排?

 

  从一个人到一个家而后到一个家族,似乎还不能充分展示代州人这种二千年来积淀形成的精忠报国、忍辱负重、百折不挠、疾恶如仇、舍身赴义的集体精神品格。上天好像格外怜爱代州人,他不会不给代州人一个集中展示的机会。时机出现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当日寇的炮声在整个中华大地轰轰响起、当解放战争的枪声震醒国人和平的梦想时,数以万计的优秀代州儿女毅然决然地投身到了整个中华民族浩浩荡荡的解放洪流中。从八年抗战到解放战争,全县共有1081名优秀儿女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仅1948年一年全县就有800名青壮年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大批干部随军南下,张文斌、张定一、杜向光、贾久民……等一批优秀代州儿女成为共和国的部长、省委书记……还有更为可贵的。据县志记载:1948、1949年,全县共出动支前民工258 万个、畜力工183万个……而代县当时仅有12万余人。也就是说,两年来,全县男女老少共轮番支前达30余次……其支前密度之大,参与民众之广,二千年来绝无仅有。代州人的集体精神品格也在这次空前的大变革中抒写了自己最美的一页。(未完。中国文物网驻朔州工作站)

责任编辑:小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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