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竹节案几

2014-07-24 10:47:07 来源：石渠雅集已浏览次

小时候曾经好奇过：树皮都是皱裂的，为什么独有毛竹的皮是光滑的哩？

长大了才明白，树是一点点长粗的，树皮也就会不断开裂，以开裂来让长。而毛竹一出土就那么粗，也就是一株毛竹未来有多粗，从地下冒出来的时候就基本上有多粗，未来的时光就是强化纤维，坚固材质。这有一点像人们常说的，三岁看到老的意思。

竹：一岁之萌即有节。人们赞赏这种节气。

竹：一竿插天，不枝不蔓。人们赞美这种清高。

所以文物鉴定家特别赏竹。看看“梅竹双清”、“岁寒三友”，这些个词就很雅致。

怪不得古代的竹雕，现在都卖得那么贵。其中难免有些心理因素的支持。

我以前写过一篇《竹传》，好像也是喜欢竹的。有一年去北京，在古玩城的一家店里看到一件竹节摆件，包浆饱满自然，精光内蕴，年份至少到清，细看是红木雕出来的，劲节橫贯，枝芽稚嫩，茅叶披削。长约一尺，宽在四寸左右，高寸余，整器清穆，显然是书斋文房中的雅器。而且这件竹节摆件有四只足，是四截真正的竹节做出来的，包浆泛红，旧气令人陶醉。可惜四只竹足，只剩下三只。店主人是一女子，女子坚称原先四足齐全，并无缺失，只是不知道跌落到什么地方去了。然后一阵穷找，结果也没有找到，便说如果我买去，她以后慢慢再找，找到了再电话告诉我。接下来便是谈价。价谈好了，她说还要再问问她丈夫。电话中，她的丈夫还爽快，认可了我们谈定的价格。于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彼此两讫。但我心里还是有一点疙瘩，东西是好东西，但缺一只足，毕竟有一点缺憾。俗话说，出门不认账，店家还会替我找那只竹节的足吗？能够找得到吗？找到了还会补给我吗？

回到南方之后，转眼就几个月过去了，我也不再抱有“寄足”的希望。于是到处寻找老旧的竹枝，看能不能截这么一节，补上。老旧的竹枝倒是找到了无数，但没有一枝与原先的三足颜色一致。原先的竹足泛红，而且包浆润泽，这与风吹雨打的老旧截然不同，找来的虽然老旧，却干枯，没有过人气的滋养。

本以为三只足就三只足了。

不久，那家店的女店主来电话了，说跌落来的那只脚找到了。我大喜过望，除了谢谢之外，请她务必替我保存着，别再丢了。大概事隔一年之后，我再去北京，那家店还在，主人还是那主人。

只是店里的货少了许多，可见生意不错。店主人很守信用，丢失的竹足又补到了我手里。

现在四足齐全了，残件成了整器。

这件书斋中的文玩，有一点像臂搁，但是当作笔搁看，又似乎太宽，而且略微显高。于是有朋友说，这是一件红木竹节案几。是搁置在书案上，陈列一些小器玩的。我想，也许是吧。

《清稗类钞》一书中就记载过项墨林用过的一只案几，高二尺二寸三分，长一尺九寸，宽二尺八寸六分，文木为心，梨木为边。右边镌二印，一曰：“项”，一曰：1'墨林山人“。左边镌一印：”项元汴字子京"。

这只案几是当时天籁阁名匠望云手所制。后归嘉兴张廷济。

责任编辑：小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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