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画师”何时成了韩国人

 

今年4月我有英国之行，在伦敦参观著名的大英博物馆时，邂逅两幅指画作品。素喜指画的我喜出望外，细细观赏，并拍摄下来(图1、图2)。

这是两幅条屏立轴，尺幅约四尺竖对开，为同一人所画，都题为“唵道人指墨”。其一可称为《松鹤图》，右边一古松顶天立地，两只鹤一上一下傍近对面而立，状甚亲密。另一可称为《福禄双至》，突出位置是两只梅花鹿，上面的有角显为雄鹿，正回眸深情注视下方的雌鹿。上方，是两只蝙蝠翔飞于下垂的柳条间。

这两幅指画，何以能亮相这座全世界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博物馆，我以为：一、面目独特。幸由三百多年前高其佩(1672—1734)集大成的这门绘艺，确是好东西，盛传不衰是可以期望和肯定的！能出现在大英博物馆即为明证之一。当然，倒不是说老外欣赏的就是好的，但指画确实绘画语境不一般。此为中国水墨画之旁支，以指掌代笔作画，具凝重生拙之原创风貌，向为世所重。二、其内容、人文、民俗体现人伦之美，贴近普世价值，透出古老东方民族的丰富文化心理轨迹。三、绘画语言明晰，手法简率，可读性强，相信即使从未踏入过东方世界的人也能看懂，并进而对东方民族的历史人文产生兴趣。

很奇怪的是，这两幅指画是挂在该馆的韩国馆里的。这明明是中国古代画家画的指画作品，如何漂洋过海到了大英博物馆，又如何如此挂错了地方，令人费解！

据《中国美术家人名辞典》载，唵道人为李承喆(1765—1864)之别号，中国清代乾嘉年代画家，活了近百岁，出身宦门，生性慈悲，卖画济贫，被时人誉为“如来画师”。善指画松鹤鹰鹿等。他当为指画创始人高氏去世后不久颇具影响的清代指画名家。

是不是有一种可能：此公长寿，曾得缘游学今之韩国的友邦？如是，当然可能有作品被彼邦认作是国产而推介出门了。待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