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浪派未死!——激浪派回顾展在法国“涌流”

让我们直入主题:激浪派(Fluxus)不是一场艺术运动,也不是一个流派。它是一种思想状态,一种生活艺术——如罗伯特·费列欧(Robert Filliou)的名言所说:“使生活比艺术更有趣”。法国里昂西南圣艾蒂安(Saint-Etienne)现代艺术博物馆(Musée d’Art Moderne)的展览“激浪星云(Fiat Flux: La Nébuleuse Fluxus)1962-1978”展示了激浪派的方方面面:卓尔之质,审美之维,政治性与诗意的力量,展览将持续至明年1月27日。展览首先摒弃各种陈词滥调,比如将激浪派限于法国艺术家Ben的那些近作,或更糟糕的,限于60年代的老牌嬉皮艺术。不,激浪派未死!在圣埃蒂安,活跃如山中溪流。

在第一展厅,馆长及本次展览的策展人Lorand Hegyi谈其理念。想呈现一份综合化的激浪派艺术收藏是不可能的,激浪派难以简单限定。这里选择的时间区间——1962是第一届激浪派艺术节的年份,1978则是激浪派鼻祖乔治斯·麦修纳斯(Georges Maciunas)逝世之年,这仍是一种方便的选择,激浪派无法被束缚在一个时间区间内。 比如,20世纪80至90年代,德国艺术家沃尔夫·福斯特尔(Wolf Vostell)和韩国艺术家白南准(Nam June Paik,录像艺术的鼻祖)使激浪派的精神保持生机。在展览中,这两位破浪大将每人拥有一间展室。围绕着核心旋转的艺术群星还包括约翰·凯奇(John Cage),约瑟夫·博伊斯(Joseph Beuys),丹尼尔·施珀里(Daniel Spoerri),小野洋子(Yoko Ono),乔治斯·布莱希特(Georges Brecht)等。激浪派有如鲜活的有机体,吸收、消化、同化、再生着诸多自由的艺术力量,毫无限制地吸收和释放着力量,如一团星云,边界模糊。

激浪派与音乐

“禅意味着常在时间之中,”白南准在给约翰·凯奇的信中曾说。白南准曾在很长一段时间拒绝作画,认为绘画废止了时间。通过活动、“偶发”或音乐,激浪派强调“涌流(flux)”之必要性,“涌流”是艺术家们接受的唯一权威。

展览中包括实验音乐家乔·琼斯(Joe Jones)的音盒和约翰·凯奇的《4’33》,还有罗伯特·费列欧的《音乐经济5(Musical Economy 5)》(1971,由乐谱架组成),菲利普·科纳(Phillip Corner)的《私密笔记制造(Fait par Notes en Sous-Main)》(1961),白南准的《电视大提琴(TV Cello)》(1992)。沃尔夫·福斯特尔的壮观装置,汽车车门排成一排,如产业大军,在空间中营造连续的暴力节奏,似对资本主义机器的揶揄。

莫忘记,音乐会是激浪派出类拔萃之处。在展览中多有关于此的海报或其他视觉踪迹,或约翰·凯奇在纽约Café au Go Go的演出,大提琴被换成一个男人的身体。

艺术即生活

这句话已在大大小小的场合被使用和滥用,对激浪派而言却仍颇具代表性,一方面在于其对时间的关注(时间即生活),亦在其对行动、日常生活、艺术的去神圣化、废除分类和精英化等的兴趣。白南准称“激浪派显示出平庸亦美”。这场运动的理论旗手乔治斯·麦修纳斯则称“激浪派的目标是社会性的,而非美学化的”。他相信艺术的教育功能——“帮助我们实践生活”,如学者贾奎琳·巴斯(Jacquelynn Baas)所说。

所以,在整个展览中,临时性弥漫处处,包括日常生活中的小器具,皆非值得惊奇之事。大型作品之间充斥着古怪之物,如《自杀装备(Suicide Kit)》和《乐观主义之盒(Optimism Box)》。含有哲学笑话的新闻快讯、空间诗、牌戏和字谜都邀观者参与其中——这亦是激浪派必不可少的要素。通常,不过是几块纸板或几张纸,便将笑话与乌托邦带入生活。在激浪派中有一些达达。

聚焦让-雅克·勒贝(Jean-Jacques Lebel

让-雅克·勒贝作为展览的一面窗,占据了数间展室。勒贝被誉为“法国的阿兰·卡普罗(Allan Kaprow)”——他将“偶发”引入欧洲,还是巴勒斯和金斯伯格的译者,理论家,视觉艺术家,好战的和平主义者。他的一生极难被限于美术馆的有限空间。但,通过观看他的政治拼贴,他的造诗机器,他那邀请观众在教皇照片上撒尿的画作,我们能见一斑。在这里,是字母主义者,在那里,是情境主义者,在别处,是煽动者和激进分子。

站在壮观的装置作品(一战士兵用子弹壳做的数百个物体)前,这位76岁的老艺术家颇负力量地谈起“达达主义与无名士兵之间的神奇巧合”。这件作品以纪念碑的形式谴责战争野心、国家主义和种族主义。“士兵们将死亡之器转化为生命之器:十字架,椰子树,墨水瓶,”勒贝像孩子般热烈地说。“这些是像杜尚的小便池一样的艺术作品。”

整个展览确实做到如他所说,虽说一些作品的非物质层面未被触及,文献也缺失。激浪派在艺术史中自有地位。展览提出一个启示性的悖论:非常奇怪,当艺术被剥去严肃性、恋物性,以及美学和经济方面的野心,却获得了某种重量。与物质及技艺的缺乏和艺术的“鲜活”层面相一致的,是创造性、幽默和意识形态。这提醒着我们,Ben不仅仅是T恤上的商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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