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遗”金漆镶嵌传承人苦辣酸甜
京城“非遗” 传承故事之七——燕京八绝之金漆镶嵌
厂长传承人的苦辣酸甜
■身怀绝技传承“四断”工艺
■天性开朗再艰难吃饭睡觉照样香
■率先实行带薪休假制度职工旅游企业出钱
◎文/《青年周末》记者 李佳 ◎摄影/《青年周末》记者 吕家佐
作为北京金漆镶嵌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柏德元这个北京市级“金漆镶嵌技艺非遗传承人”显得有些与众不同。因为企业经营者的身份,和其他非遗传承人相比,柏德元经历的风风雨雨更显得曲折多艰,他所承担的压力和重任,也非一般的工艺美术大师可比。印象中,业务突出身怀绝技之人,大多在人际关系方面显得单纯而直接,管理能力突出的人才更是少而又少。可是就有这样一些人,他们不仅专业技术精,在管理和为人处事方面也比常人更胜一筹。在外人眼里,这样的人是天生的精力充沛智商超高,所谓能者多劳。而如果有机会耐心倾听“超人”们经历的艰难险阻,不禁感叹,平庸人的焦虑彷徨无助他们一样会有,只不过,他们更加扛得住。
偶然进厂学金漆镶嵌
在地铁五号线宋家庄站换乘公共汽车,穿过南城一片片如火如荼的工地,下车后是一条尘土飞扬积水成洼的土路。明明是秋高气爽的清晨,这里却连树叶都灰头土脸地打不起精神。走不了多远右手出现一个挂着“北京金漆镶嵌厂”木牌的大院,对面是某国家机关落成不久的办公楼。进院儿,里边豁然开朗,虽然一排排平房在高楼脚下更显朴素,院子里却十分整洁干净,静悄悄鸦雀无声。
这里是北京金漆镶嵌厂的老厂区也是总部,因为不久要面临拆迁换地儿不再进行投资改造,这里完整地保持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一个老工艺美术厂应有的风貌。如今的生产车间已经搬到河北大厂的生产基地,原有的宽阔厂房全部改建为工艺美术家具展厅,紫檀、金漆镶嵌、雀替……琳琅满目,不一而足。
柏德元的办公室在一排平房的最西头,屋里摆放着一套紫檀家具,办公桌上陈列着刚刚生产出来的一件仿清宫器物“金锭盒”。采访不时被来请示工作的人或电话打断,可每次他都能准确地接上刚才的话头,而且一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绝无冷场。
柏德元说自己不信命,可命运的安排总让人跑不掉,他入金漆镶嵌就纯属偶然。柏德元初中上的是北京25中(育英中学前身),因为学习成绩优异还担任班主席,他说那时自己自信到有点儿狂。原本是考高中读大学板上钉钉的事,结果中考数学发挥失常,一下子变得没学可上。“父亲让我自学一年再考,可总觉得在社会上浪荡一年不好,我是老大不能在家里吃闲饭。好在当时学校负责分配工作,就把我分到金漆镶嵌厂。”
1962年,15岁的柏德元入厂,因为看起来聪明伶俐,一来就被分配到技术研究组当学徒工——那可是大学美术系毕业生、工艺美校中专生才能进的高精尖部门,里边还有很多行内知名的老师傅。从工艺上讲,金漆镶嵌分为镶嵌、立体镶嵌、彩绘、雕填、刻灰、断纹、虎皮漆等多种工艺,就是在这里,柏德元学到了各种工艺的全套活儿。
师承王珍 学习“四断”绝活
1966年,“文革”开始,作为知识分子扎堆儿的地方,技术组被解散,柏德元被分到王珍师傅的班组,传承人之路由此开启。
从传承谱系上来看,柏德元的师傅王珍承袭的是韩启龙一支。据记载,清代光绪年间,漆器艺人韩启龙在东城沙井胡同开作坊,专应宫中之活。光绪皇帝之“君棺”即为韩启龙所做。韩启龙的弟子孙其祥在橡皮坑胡同开作坊。孙其祥的弟子王兴瑞又在马圈胡同开作坊。王兴瑞弟子众多,其中最有成就者当首推王珍。新中国成立后的1956年,16家漆器作坊采取公私合营方式联合成立北京金漆镶嵌厂,王珍遂在该厂从艺。
柏德元的印象中,师傅身怀绝技,工作兢兢业业,可也恃才傲物。“师傅当时是金漆镶嵌厂二车间五班班长,技术相当好,名气整个金漆镶嵌厂都知道,很多高档活点名他做。不过他脾气也大,外号‘青石板’,因为老沉着脸,可没人敢叫。那会儿厂子在雍和宫附近,师傅家住通州,可从来不带迟到的,对待工作特别认真。”
师傅给柏德元另外一个印象就是,“脑子好使,说话特嘎”。“我有个师妹,快到春节的时候请王师傅上他们家去。师傅说‘好啊好啊,我想去可是我不敢去’。师妹问为什么啊?师傅说‘你忘了,我上次上你们家去,刚到门口你喊,妈,快关鸡笼子,快关鸡笼子’。师妹说我什么时候喊这个了,结果我们几个人哄堂大笑。怎么回事呢,她背地骂过我师父鸡贼,师傅就拿这事开玩笑,还不跟你闹僵了。”
当年分到车间的柏德元不到20岁,正是血气方刚混不吝的年纪,再加上自己都承认的臭脾气,在车间里算是有名的刺头。“厂里流传一句话,‘小柏调到王珍那,你瞧这爷俩,一天得三场’。可是也怪了,我跟师傅从来没红过脸,感情一直特别好。一方面我确实觉得老爷子有本事,愿意跟他学,另一方面师傅看我虽然脾气大可对他很尊重,也愿意教我。我是师傅的关门徒弟,遇到事他特别护着我。”他记得,一次正打磨一件漆器方桌,磨到中灰(制作漆胎的一道工序)的时候磨露了。在行里这是不可避免的常事完全可以修补,这时车间副主任路过,找茬似的问“这是怎么回事,谁的活儿”
“结果师傅接过来了,当时就横一句,‘我让他露的,怎么了’。等人走了师傅跟我说,‘说实在的小柏,他还别不服气,让他干他干不过你,他技术不行’。这就叫横劲儿,只有师傅这样技术好、辈分高的人才成。”
而让柏德元最受益匪浅的,还是师傅亲手教他的“四断”工艺。“四断”是一种将漆器做旧的传统绝活。断指漆面上的断文,即在漆地之上制作均匀细密的裂纹。从工艺上划分有晒断、烤断、抉断、颤断之别,从艺术形式上划分有龟背断、梅花断、蛇腹断、流水断之别。漆纹裂而不糠,仿古旧而不脏,给人以饱经沧桑后自然形成之感。王珍自小学徒就掌握了“四断”,当时金漆镶嵌厂只此一人。
“做‘四断’的过程中师傅教给我几个绝活儿,谁都不会,一是打血料。做漆器的漆地之前是在三合板上成型,完成后揭下来再粘到器物上。做漆地先要涂血料,血料劲大漆地沾到板上揭不下来,血料劲小,就粉了,浓淡掌握特别难是个绝技。他告诉我,和料之前拿血料往指甲盖上一抹,如果指甲全被糊住,劲儿太大,如果非常淡,劲儿太小。就得盖住了颜色还不是紫红,这样的时候最好使。我按他的方法,做出来的东西就是漂亮。
“再有一个是给家具里子做旧。做之前师傅让我把房梁上的灰扫下来,在漆器没完全干透的时候把灰撒在里头,搁一天后一磨,灰全粘在里头,给人多少年的感觉。这些绝技全是口传心授,师傅就教我一人。后来我把它整理成文字传给了我徒弟。”
当年,二尺半的一对儿普通雕漆小柜不过200元,做旧的雕漆小柜一对儿就卖到了800元,金漆厂第一批做了60对儿,全部被外商订走,给国家换取了大量外汇。而师徒俩的关系则在岁月的流逝中越加亲厚。今年王珍师傅已95岁高龄,每年春节大年初二,柏德元必定带着妻儿或者厂里干部,亲自看望老师。
除了 “四断”工艺,柏德元还有一个绝活,鉴定石料。因为当年做过业务员,他对金漆镶嵌所用石头的产地、硬度、效果甚至每个阶段市场上的价一清二楚,用他的话“绝对是金漆厂里头一把交椅”。“巴林石、青田石、寿山石……只要是工艺用的石头,我全清楚。我们厂子做的第一个九龙壁,色彩丰富到要用十几种石头,所有的料都是我给号的。直到现在我还经常给人家鉴定石头的价值,玩这个几十年了,心里太清楚了。”
“文革”中遇到老伴 患难见真情
和所有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人一样,柏德元也经历过“文革”受到过冲击。他的父亲旧社会当过资方代理人,解放后是民主建国会的高级领导,“文革”之初因为替同事承担责任被打倒,下放到工厂劳动。因为家庭出身不好,柏德元成为黑九类、狗崽子,在工厂脾气不好也多少与父亲被打倒心情烦躁有关。
烦躁归烦躁,他的乐观和狂放个性可一点没改。记得厂里让同班组的两个高中毕业的女生写批判自己的大字报,俩人愁眉苦脸半天就是写不出来。这时候初中毕业的柏德元找到班长“自告奋勇”,“我说这稿子我写得了,这样我就可以不干活了。其实俩稿子一个小时我就写完了,我故意磨蹭了俩小时,而且还从不同角度把自己臭骂一顿,现在想起来还真逗。”
一次厂里派人到柏德元父亲劳动的工厂,让父亲揭发儿子,态度还特别恶劣。晚上下班回家后他知道了,第二天找到调查组的人,张口就不是善茬,“你们有什么事冲我来,找我父亲干什么呀?你们什么意思啊?”他说完就要跟人打架,还是对方先退了一步。
他说话还不再意。一次闲聊天他说“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没别没钱”,结果被人抓住把柄,说“应该是没什么不能没毛泽东思想”,差点给他打成现行反革命。“我当时沉住气,说你这是从政治角度说的,我这是从经济角度说的。比如你到粮店去了,你说你是学习毛主席著作的积极分子,你看看不给钱人家给你粮食不给?人家要是不跟你要钱,我就是反动。我当时也是胡说八道,大家哈哈一笑就过去了,可我内心里可是一颤。那时军宣队已经进厂,形势很紧张。”
虽然“文革”因为父亲被批,柏德元却意外地收获到一段真情。他的爱人姓陈,当年是干校毕业在财务科工作,“文革”时下放车间劳动,二人相识。老伴比他小一岁,红五类贫农出身,和黑九类的柏德元不是一个阶级。“我老伴是干部,我是臭工人,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看上我了。我们俩好了好几年了,可我父亲一直没解放,那会儿谁不想找个出身好的?有一天我就跟我父亲说了我们的情况,父亲说跟他谈一次,别让人家有什么精神压力。小陈到我们家后,父亲就把他的历史和所有情况都如实说了。小陈当时表示,这些都不是问题。后来我父亲母亲对我的爱人一直挺尊重,就因为我们家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她那么矢志不渝。”因为和柏德元恋爱,军宣队找到小陈要求二人断绝关系,否则不予入党。“我爱人说,他究竟有什么问题你们给定个性。如果定反革命,我肯定不跟他好,结果到最后他们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我们的感情受到了考验。”
“文革”后期,父亲得到了解放,两个年轻人有情人也终成眷属。
对大漆过敏全身肿胀半年多
柏德元的职业生涯有两个最困难的时期,一是初入厂对大漆过敏持续时间达半年以上;二是出任金漆镶嵌厂厂长就面临企业破产的窘境。
在柏德元看来,年纪轻轻被分配到当时公认最累的车间班组,徒手过滤长蛆的血料,暴土扬烟地给漆器磨灰,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困难的时候是让漆咬了”。“漆咬”是行内说法,意即初接触大漆的人皮肤过敏。这种过敏可不同寻常,“最厉害的时候手肿得像个大癞蛤蟆还流黄水,吃饭拿不了筷子。脸全肿了眉毛也掉光了,走道两条腿叉着,晚上睡觉手上得套着棉袜子防止乱抓乱挠留疤,那罪受的,现在想起来身上都觉着痒。当时思想确实有波动,想着实在不行就调动工作。”
接触大漆的工人有三种情况,一种人对大漆一点都不过敏,第二种对大漆特别过敏必须调离岗位,前两种都是少部分人,剩下的大部分人对大漆初接触时强烈过敏,可一旦扛过去就没事了,而且还不留任何后遗症。柏德元属于最后一种,16岁的他过敏症状持续了很长时间,在家休养了半年多生生扛了过来。记者问:“正常人怎么能受得了?”他回答:“我今天跟你说实话,就是毛泽东思想教育了一代人。当时的想法就是学习雷锋克服困难,决不能半途而废当逃兵当懦夫。”掷地有声,绝无半点虚情假意。
最困难时期吃饭睡觉照样香
“文革”后,柏德元逐渐提干,从班长、业务员、总调度、车间主任、生产科科长、厂长助理到副厂长,工厂里的官让他当了个遍。1994年,柏德元出任金漆镶嵌厂厂长,这也是他职业生涯中第二个困难时期。
当年金漆厂全部资产5000多万,负债4700万,债台高筑,寅吃卯粮,企业面临着破产。他清楚地记得,“1994年7月26日下午,厂长任命正式宣布。厂子当时有800多人,账面上只有10万元钱。我们是搞家具的,仓库里就有一根木材,因为这木材太粗了上不了大锯,其他的空空如也,我眼泪恨不得掉下来。
“当时金漆镶嵌厂领导班子刚换,大家有句话,叫做横下一条心,背水一战!怎么弄?我们通过调整产业结构,调整产品结构,建设企业文化,限产压库,减员增效,放手承包,产值销售额考核,利润考核,利润承包,下岗分流等等一系列措施,让企业扭亏为盈,一点点走过来,直到今天。”
当年的艰难柏德元说上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但他印象最深的是一件事。“1995年春节,全厂800多人开不出支来。当时就需要11万,可我就筹措不出来了,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最后我到北京市财政局借钱,当年的工作处处长汤慧琴对我们的情况非常同情,她上下协调关系最后借给我11万。如今15年过去了,有句话叫做宁给穷人一口,不给富人一斗,我就记住她的恩情了。从此后我年年春节、中秋我到她那拜访,东西不贵也就烟酒糖茶或者纪念品什么的。这几年我岁数大了就让我的财务科长去,我太感激她了。”还有人不知道的是,1994年,因为大厂生产基地工资开不出来,金漆厂领导班子所有成员一个月不拿工资,柏德元三个月没拿一分钱。如今的柏德元和金漆镶嵌厂得过的奖状奖杯无数,但他最在意的,是2001年北京市政府发给他的“对国企改革改制作出突出贡献奖励”,“这张奖状是对我这么多年酸甜苦辣的高度褒奖”。
柏德元这几十年工作、生活上遇到过的困难无数,可他有个特点,再困难也从没有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时候。“我这人性格开朗,不管白天跟别人干多大仗,哪怕给我撤职,我回家照样吃饭睡觉。我有这么一种想法,你睡不着觉,能解决问题么?谁知道吗?谁管你啊?你活该!所以到时候我该睡觉睡觉,而且睡得还特别好。”
客饭全免费 职工旅游企业出钱
如今,金漆镶嵌厂早已走出困境,年销售额达到3000多万。处于稳步上升期的金漆厂经营理念有点特殊,口号是“做买卖交朋友顾客至上,重质量讲信誉用户第一”。翻译的通俗点就是,从不做广告,只靠朋友口口相传。“我从来不把客户当上帝,上帝我惹不起,谁来了都是朋友。这个企业从来不做广告,因为广告费太昂贵,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不如把价格压低点,让利给客户。”
记者采访的时候发现,这里的餐厅很热闹,一个中午同时摆了四桌客饭。柏德元解释,客饭制度是他十多年前亲自拍板的一项特殊的企业文化。不管干部职工,带来也不管是客户还是亲朋,只要你签个字,全部免单。所以厂里餐厅天天高朋满座,谁安排的饭他根本就不知道,完全放开手。
“我这个地方叫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刚才来的时候你也看见了,这周围是什么环境,外头连个干净点的小饭馆都没有。到我这个地方来的不是朋友就是客人,要不就是亲戚或者来办事的工作人员,到了中午吃饭的点去周边小饭馆吃饭,吃坏了肚子怎么办?所以我就订了一条,一律管饭。月底餐厅拿所有单子到我这来,我批完到财务领钱。
“钱花超了怎么办?没事,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你刚才可能没注意,我这的客饭有个特点,没有大鱼大肉,全是中式快餐。每人一律两个凉菜,一荤一素,主食是饺子、包子或者菜团子,来多大的领导都没商量,全一样对待。最开始我也左过,收过2毛或者半斤粮票什么的,后来放开了。
“有句话叫做穷在街头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你厂子要破产了谁还理你?只有企业财政越来越好,人家才来。刚才有一桌吃饭的客人一单就是上千万,为什么?她欣赏你的企业。”
柏德元说中式快餐的概念来自出国考察,他发现国外企业中午的工作餐都非常简单,生意照谈,买卖照做,这给了他很大启发。而且他还发现,国外客商对他准备的海参鲍鱼毫无兴趣,对拌萝卜皮、酱牛肉这些时令凉菜反倒情有独钟。“我还给餐厅定一条要求,不允许外边买熟食。猪蹄、肘子、凤爪、鸭头、酱牛肉,全是自己做的,保证干净卫生。要是来了个南方客人不习惯面食,我这还有蛋炒饭配一个汤,味道相当好。”
除了客饭制度,柏德元还有一个震惊业界的全厂职工旅游制度。从2006年开始,企业出大部分钱,让所有职工出去旅游。2006年不限地点只要出游每人报销600元;2007年企业全额出资全体党员大连旅游;2008年全体职工港澳游;2009年新马泰旅游,每人厂子出资1000元。今年三四月间大家刚游完韩国。
谈起旅游制度,柏德元也有自己的考虑。“我带大家出去旅游,一个是解决带薪休假。有的工人有二三十年工龄的带薪休假是半个月,可我带大家出去玩也就8天到10天,没人再跟我算剩下这几天,因为企业出钱了。第二是提高职工的生活水平和质量。搞工艺美术行业的职工老在家呆着不行,要到外面多看看开开眼界,换换心情,才能有好的创意做出好产品。第三,通过集体旅游增强了职工的向心力和凝聚力,出去玩大家多累都高兴。一箭三雕的事情,我何乐而不为。一次出几十万旅游这么造,全行业就我这么干,取得效果还很好。”
从2005年改制以来,盈利的金漆镶嵌厂没分过红,而是把这些钱投入两个特殊的制度——吃饭制度走职工福利费,旅游费用走差旅考察费,既不违反国家规定也符合财务制度。
企业没有实力,何谈非遗传承?
和所有人“非遗传承人”一样,传统手工艺后继乏人也是柏德元担心的问题,不过他考虑的更长远。“我自己考虑的办法,一是政府从技校培养,二是只要我企业发展了有钱了,就能把人才给招来,竖起招兵旗,就有吃粮人。我目前最担心的是企业的长远发展,就是企业领导团队的接班人。我今年63岁了,迟早要退出历史舞台,这是自然规律。金漆镶嵌厂这么大的资产,这么好的工艺技术,怎么样给它传承下去?这是我现在最担心的。接我班的不是一个人,应该是一个团队。这个团队能不能很好的合作配合,把金漆镶嵌事业继承下去发展下去,这个我挺担心的。我会和我现有的董事来协调,让这个班子顺利接班,我们这些人才能踏踏实实退下来。只要有好的领导班子,厂子才能有前途,厂子有前途有实力了才能保证传承人不愁。现在谈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继承,企业如果没有实力,谈什么继承?周总理说过一句话,实力决定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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