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青铜爵的图腾意义

2014-05-22 14:59:20 作者：知冬来源：中国文物网已浏览次

根据杜靖先生《太阳三足乌新释》[1]一文的研究，从东夷文化遗物中可以发现大量的鬲、鬶、盉等陶器器形如鸟，而三足器则明显模仿鸟足。此外还可以看到不少鸟头形器盖、鸟头形鼎足、鸟喙形突饰等。这些说明东夷部族的西部是一个鸟图腾信仰圈。这个崇鸟部族的主要大神都是男性, 据此推断, 这是一个父系部族。

这个以鸟为图腾的部族并没有因社会制度的变迁和朝代的更替而消亡，以至于一直持续到商代。

“商族是东方夷人中的一个古老部族，在建立商王朝之前，曾经经历了数百年的发展……商人的祖先，传说为高辛氏的后裔，原为东方夷人中的一支。”[2]他们作为一个鸟图腾的部族从东部西迁至山东的西部和河南等地。所以《诗经·商颂·玄鸟》说:“天命玄鸟, 降而生商。”商人的祖先王亥, 从甲骨文造型来看, 是一位长着鸟头的人。《山海经·大荒南经》:“有人曰王亥, 两手操鸟。”《史记·殷本纪》:“殷契, 母曰简狄, 有绒之女, 为帝喾次妃。三人行浴, 见玄鸟堕其卵, 简狄取吞之,因孕生契。”

从铜爵的形制上看，前流后尾，中有筒腹，下有三足，神似鸟形。但有的学者认为爵形去鸟形甚远，“爵象雀形”是牵强附会之说。其实不然，本文推测铜爵的形制应是对三足乌的模仿。原因如下：

⑴ 东夷地区西部的鸟图腾部落打败了东部的日图腾部落，并且两大部族之间采用外婚制，逐渐导致了东夷内部的整合，于是相应地出现了图腾融合的现象，即“太阳三足乌”的图腾标志。这也是商人既崇鸟又崇日的原因。这种崇拜影响到当时的陶器如鬲、鬶、盉等，使之皆做鸟形（来源：中国文物网）。尤其是鬶，在后来长期的发展演变中形成了早期铜爵的形制。可以说爵并非仅仅是商代鸟崇拜的产物，而是东夷部族长期的鸟崇拜和陶爵到铜爵的发展演变的过程。如此看来，“爵象雀形”并无穿凿附会之虞。

⑵ 商人作为东夷鸟部族的一支，属父系部族。鸟, 是东夷父系部族的标志, 自然可以作为男性的标志。杜靖先生认为三足乌的第三足实际上应该是男根，目的在于凸显雄征，而商人的祖先王亥的形象也是长有鸟头的人，下面的三足则如杜靖先生所说，第三足应该是象征着雄性的男根。这些都可以与东夷鸟部族的鸟崇拜相契合，因此，铜爵的祖形——陶鬶设为三足，目的亦是模仿三足乌的体貌特征，以达到表征图腾的效果。

当然也有个别造型特别的铜爵，如有兽头装饰的器盖的铜爵以及双流爵似乎可作为此观点的反证。需要注意的是这些铜爵多为商代晚期或西周早期者，此时的图腾意义已经相对淡化，晚期铜爵的形制上的某些变化并不影响其早期的图腾意义。再者，这种铜爵终究为极少数者甚至孤例，难成佐证。从总的发展趋势上看，铜爵是受了鸟图腾崇拜的影响，经过后来长期的发展演变，才逐渐形成槽流、双柱、有尾、有三足的形制。（文/知冬）

参考文献

[1] 杜靖：《太阳三足乌新释》，《文化视野》，2007年第1期。

[2] 邱树森、陈振江：《新编中国通史第一册》，福建人民出版社，2001年，第53页。

责任编辑：泽恩 (本文为中国文物网原创，转载请注明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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