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窃贼福开森传奇 第二回

福开森一家人居住的崇文门教堂离东交民巷不远，而小福开森就读的学校就在东交民巷的东口处，于是小福开森每天下学之后就到朗斯先生的泰西洋行玩，小孩子很有心计，他在一旁默默注视朗斯先生如何做买卖；有的时候还提出一些问题；而朗斯先生也十分喜爱这个美国小同胞，不时教给他一些做生意的知识。而小福开森最喜欢和那几个中国管事聊天，特别是陈先生，向陈先生学习了不少有关中国文物的知识。

一天下午大概三点钟左右，小福开森来到泰西洋行，洋行进来一个中国男人，年纪在四十多岁。洋行的中国账房张管事（泰西洋行雇佣了三个管帐先生，两个外国人，一个中国人即张先生）迎了过去。小福开森也认得此人，他也是父亲教堂里的一个中国教友。那人径直走到柜台，解开携带的包袱，里面是一件精美的瓷器。帐房张先生轻轻拿起，对这阳光照起来，阳光下，那件瓷器泛显出明莹的青绿色，张先生惊叫：“好东西，是宋瓷吗？您要当多少钱？” 那个人举起右手连翻了两次掌。“100大洋？值得！”张先生回答。这时站在一旁观看的朗斯先生走了过来，他接过来：“一件洗子？是宋朝的吗？”那个人接着说：“您是行家，您自己看！”朗斯先生一笑说：“真货，100大洋，行！”张先生连忙打开账本准备记账。 “先别急啊！等等，我看看！”在一旁默默观看的陈先生搭腔了。他凑过来，仔细端详了一阵，脸上的表情有了些严肃，对那来人地说：“您是教友，咱们是老朋友，主说‘不许说谎！’ 您说实话，是从哪里淘换来的？假的，对吧？！” 那个人的脸一下子白了。“陈先生，您是教友，不瞒您，愿主饶恕我！主保佑！是假的，我从东琉璃厂淘换来的。您知道我这几天缺钱，想换点钱还账！ 您高高手，放我一马吧！”陈先生说：“谁也有不宽敞的时候，念在教友的情分，我借给你20 大洋，以后手松宽了再还。”那个人连忙鞠躬：“谢谢，陈大爷, 您老的恩情我不会忘的。东西就给您留下拿着玩吧。”

在一旁看的发愣的小福开森憋不住满腹的好奇心问陈先生：“瓷器还有假造的？”小孩子问；“对，如今这世道，什么都有假造的，古董文物也不例外。您还小，以后我慢慢教给您，如何识别假货。”这是小福开森第一次看见赝品瓷器；从此之后，他谦虚地向陈先生请教。小福开森年轻，聪明伶俐，又好学，陈先生也认真教，从陈师父那里学到很多知识。此后老陈还不时带领小孩子到琉璃厂的古玩店去逛。

关于这个北京的琉璃厂可是闻名中外，是如今到北京旅游的人必游之地。琉璃厂座落在北京和平门外，西至宣武区的南北柳巷，东到宣武区的延寿街， 整个琉璃厂全长大约800多米。 实际上，琉璃厂最早不在这里，而是在北京城郊区，叫“海王村”，其历史可以远溯辽代；在元朝时，海王村因为要烧制琉璃瓦，开设了官窑；到了明朝，燕王朱棣大建宫殿，就扩大了官窑的规模；到了明嘉靖年间，要大修北京外城，把地处城南的琉璃厂迁到了北京门头沟区的琉璃渠，但城里的琉璃厂的名字一直延续下来。

清朝顺治年间，琉璃厂发展成为文化街巷，1860年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琉璃厂进一步发展成为文化市场，开设了不少文物商店。当时著名的商店有槐荫山房，古艺斋，崒文阁，一得阁，瑞成斋，李福寿笔庄等等，其中最为出名的当属荣宝斋。说起荣宝斋，其原名为松竹斋，清光绪年间，改名为荣宝斋，取“以文会友，荣名为宝”之意。

清朝末年，东琉璃厂的火神庙逢八必有庙会，于是就有不少摆地摊的小商小贩来贩卖各种东西，其中不乏文物，特别是流失民间的东西。老陈特别喜欢带这个小洋孩（小福开森）逛庙会，他不时从地摊上挑选一些小玩意儿，给小孩讲究讲究。小洋孩金发碧眼，十分招人喜爱，来的多了，琉璃厂的古董，文物铺子的老板，伙计都认识了小福开森，大家都叫他“小福少爷。”在此，还结交了很多文物店老板，他们也不时的给小福开森指点指迷津。小福开森大长了见识，眼力也长了，对于一些货物也有所认识。光阴如梭，时光迅速，不觉到了1900年。此年北京城出了大事，闹义和团了……

作者简介：

鲍玉珩，美籍华人学者，博士，在美国从事艺术史教学和研究达26年，是美国北卡A&T 州立大学艺术学教授，现哈工大媒体技术与艺术系教授。

薛翠华，美籍华人艺术家，学者和儿童文学作家，曾任美国杜莱可思金融公司的数码图形质量设计师，现随丈夫鲍玉珩在国内发展。

笔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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