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窃贼福开森传奇 第一回

1972年，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第17届大会上，通过了<《保护文化与自然遗产公约》（简称《遗产公约》）的文件，其指出，“当今世界，保护人类共同创作的文化遗产，从而保持各民族的文化特性，保护各国的文化遗产，已经成为国际社会的共同愿望和要求。”此后，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根据自己的国情制定了保护文化遗产的法律和法规。1985年，中国签署了这个《遗产公约》并加入该组织项目，1997年，中国正式成为了世界遗产委员会成员国。2003年，章新胜先生当选为世界遗产委员会主席。在中国政府的关怀下，制定了《中国文化遗产保护条例》和《中国文物古迹保护准则》，为我们保护文化遗产建立了一个比较完善的执行标准，从而为进一步的保护工作创造了条件。

近百年来，清朝末年，随着请封建王朝的衰竭与灭亡，此后民国初期，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加之清宫廷屡次遭到浩劫，宫廷宝藏也屡屡被盗运，很多国宝级文物流失到民间，大部分流落到一些军阀，富商的手中，又转手到了东洋，西洋的古董商人手中，进而流失到海外。在这种情况下，不少西洋鬼子来到中国专门从事中国文物的买卖，从中谋取暴利。今天，我们所讲的就是这样一个中国文物的大盗贼，美国人福开森的故事。

话说这位叫福开森的，出生在美国纽约州的一个小镇子，父亲是一位基督教会的教士，从小就希望把小福开森培养成为一位教士；但小福开森生来喜欢艺术，特别对于东亚艺术情有独钟，在中学就开始学习日语和中文，而且一心要到东亚考察，研究东亚文化艺术。机缘巧合，美国基督教浸礼教会选派福开森的父亲到中国传教，于是在1886年，小福开森随父亲来到中国北平市，在东城崇文门的基督教堂当了一名传教士。他先后在协和小学即现在的东单小学学习，小福开森天资聪明，不到半年就已经能同中国同学对话、做游戏，而且他还给自己取了一个中国名字“福茂生”。开始穿中国式服装，也留了中国孩子的小辫子，同时他开始系统地学习中国文化艺术史。

一天，小福开森家里来了一位客人，一位在崇文门教堂信教的中国教友，听见爸爸即老福开森叫这个中国人“老陈。” 原本是东交民巷一家洋行里面的中国管事，是想来借钱。老幅开森神父接见了客人并得知这位中国教友的来意时，老福开森神父马上掏出了二十块银元即现大洋。老福开森神父是个善人，时常帮助这些中国教友。

一段时间之后的一天傍晚，那位中国教友来还钱，坐下之后，只见这位中国教友解开一个包袱，露出一件瓷器。他对老福开森说：“神父，您是个好人，我借钱是为了给老母看病，现在她老人家好了，今天我是来感谢您的。您知道我家太穷了，还不起您的二十块大洋；我家里有一些东西也许能值几个钱，您看看是否能够抵账。您看看这件瓷器，是一件宋朝的钧窑瓶子，是我家老祖辈流传下来的。搁在家中也没用，给您留下玩玩儿。也说不上还账，是我的一点心意。”

小福开森望着摆在桌子上的那个瓷瓶，很破旧，而且通体遍布着裂痕或裂纹，好像一碰就会碎裂似的。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中国的古瓷器，但是留下不太好的印象。

从崇文门基督教堂往西走大约四、五里路，就是北京著名的东交民巷，这是一个外国人居住生活的地区。一八六零年九月，英法联军进攻天津大沽口，挑起了第二次鸦片战争。当年十月五日，英法侵略军攻进北京城，第二天攻入海淀镇，当晚就入侵了圆明园，此后大肆掠抢，英法联军就像野兽一样，把园中的无数珍宝抢劫一空。当时一位英国随军记者—幅开森的远房叔叔查理威尔逊先生自北京发回一条消息登载在伦敦的《泰晤士报》上说：“据估计，被抢劫和被破坏的财产，总值超过了六百万英镑。”而实际上数字要远远大于这些。

此后，在北京东交民巷的外国使馆区一带出现了不少洋行和商贸机构，有一些就是专门从事中国古玩和文物生意的。在原东交民巷12号的美利坚驻华大使馆附近，有一家由美国人约翰 朗斯（John Langth）开设的《泰西洋行》，表面上是从事洋烟，洋布和西货生意，但暗地里是从事中国古董文物的买卖。当时，英法联军从圆明园劫掠夺的中国的古玩字画，金石陶瓷等宝物，很大部分被这个朗斯先生以低价收购，然后高价专卖到西欧各国和美国，根据后来美国国会图书馆保存的一个约翰 朗斯先生写给美国驻华公使的一封信，得知，仅仅1890年一年，朗斯賣回美国国内的中国文物就高达2078件之多，包括卖给哈佛大学东亚艺术馆的100件高级瓷器-大多是宋瓷。为了获取更多的中国文物古董，这些洋人文物贩子还用高额薪金雇佣一批中国古董商人为他们四处搜索宝物-包括盗墓所得的赃物。那位姓陈的基督教教友就是泰西洋行的一个管事及买办。

一天，这个约翰 朗斯的美国人来到福开森家中拜访，一进门就看到那个摆在长条案那件瓷器，又走近仔细端详了好一阵子，从皮包中掏出一条毛巾，轻轻地把那件瓷器用双手拿起来，再用毛巾仔细擦拭一番，不住点头，然后把瓷瓶调转过来，仔细审视瓷瓶底部，还偷偷用舌头舔舔底部的边沿部分。然后，轻轻地把瓷瓶放回到条案上面。

看着约翰 朗斯叔叔的举动，小福开森十分纳闷，不知这个美国人在干什么。过了片刻。朗斯先生似乎不好意思地说：“福开森神父，您能不能把这个瓷瓶卖给我？”老福开森摇摇头：“这是一位中国教友的东西，我替他保存，还要还给他！”朗斯先生说：“您知道我最喜欢搜藏中国的文物，您看看，我给您350块大洋，如何？”老福开森又摇摇头：“越发不行了。我的教友只借我的20块大洋，我绝不能卖给您。主教导我们戒贪婪，我不能违反主的教会！”

350块大洋？！小福开森惊呆了，对于这个小孩子，350块大洋是个令人吃惊的大数。这样一件破旧的瓷瓶竟然值这麽多钱。朗斯先生接着说：“感谢主！这样吧，这350块大洋就算是我捐献给教会的慈善金。您拿去为教会服务。”他说着从皮袍里掏出几个卷成圆筒状的钱包，并把它们放在条案上，然后顺手把瓷瓶放进自己的皮包里面。老福开森还在惊讶糊涂时，朗斯先生已经迈步离开了。

作者简介：

鲍玉珩，美籍华人学者，博士，在美国从事艺术史教学和研究达26年，是美国北卡A&T 州立大学艺术学教授，现哈工大媒体技术与艺术系教授。

薛翠华，美籍华人艺术家，学者和儿童文学作家，曾任美国杜莱可思金融公司的数码图形质量设计师，现随丈夫鲍玉珩在国内发展。

笔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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