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中国文物与艺术品拍卖国际论坛圆满落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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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述：把握机遇挑战 共享思考成果 推进市场繁荣

　　由中国拍卖行业协会主办，文化部、国家文物局、商务部和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等为指导部门的中国文化部文化市场建设基金计划重点项目“2009中国文物与艺术品拍卖国际论坛”于12月12日至13日在北京举行。为期两天的论坛在赚足人气的同时，也为推动中国文物与艺术品拍卖可持续、规范地发展提供了理论思考的成果

　　本刊讯记者于闯 为期两天的论坛赚足了人气，吸引了来自海内外各界人士的光临，包括：政府部门相关领导;中国和国际艺术品拍卖业界、古董界的著名企业家;收藏界、金融界、法律界的知名人士;中外主流及专业新闻媒体等二百余人。围绕“从国际视野全面评价中国艺术品市场的建设成果和社会作用，探索后金融危机下的发展前景和对策;审视拍卖行业内部机能和外部环境的改进和提升，开展国内外拍卖业及拍卖相关产业的学习与交流;促进拍卖行业与社会公众和新闻媒体之间的沟通和理解”等主题进行了热烈、诚恳而富有成效的探讨。

　　“主题演讲”+“专题论坛”=饕餮盛宴

　　论坛由“主题演讲”和四个“专题论坛”两部分组成。主题演讲于12月12日举行，先后由中拍协副秘书长、论坛组委会秘书长寇勤和中拍协艺委会副主任刘幼铮主持。

　　文化部文化市场司副司长张新建、国家文物局博物馆与社会文物司副司长张建新、泰康人寿保险公司董事长陈东升、伦敦大学亚非学院中国研究中心主任汪涛、欧洲国际艺术品市场研究学者(博士)克莱尔·麦克安鲁(Clare McAndrew)分别就《中国艺术品拍卖的发展态势与政策导向》、《中国文物保护与文物拍卖》、《中国经济与艺术品市场》、《国际拍卖中的中国艺术品》、《艺术市场的演进：全球化和新市场前景》等主题发表演讲;下午举行的主题演中，中拍协艺委会副主任温桂华、瑞意银行副总裁帕特拉·阿兰兹(Petra Arends)、中央美术学院艺术市场分析中心主任赵力、英国宝龙拍卖公司负责人阿萨夫·海曼(AsaphHyman)、法国Cabinet Portier 鉴定中心负责人亨利·波特尔(Thierry Portier)、比利时收藏家(经济人)吉赛尔·柯尔斯(Gisele Crose)、苏富比拍卖公司亚洲区行政总裁程寿康(Kevin Ching)、雅昌集团总裁潘剑平、中拍协艺委会主任王雁南等分别就《价值时代的选择-论中国拍卖业的可持续发展》、《经济衰退期的收藏与拍卖》、《金融危机后的艺术市场与艺术收藏》、《拍卖中拍品传承关系的重要性》、《法国艺术品拍卖中的鉴定与保真》、《中国艺术品国际流动与收藏》、《国际艺术品拍卖市场回顾与预测》、《艺术品拍卖业态外延领域的拓展与效应》、《中国文物与艺术品拍卖市场的机遇与挑战》等主题发表讲演。

　　十余位中外高端人士在“主题演讲”中给听众带来了丰富而又新鲜的全球艺术品拍卖市场专业信息。

　　文化部文化市场司张新建副司长在演讲中重点谈到了构建诚信拍卖的话题，提出拍卖企业必须履行法定职责、建立文物艺术品经营民事担保制度、拍卖企业的尽职调查义务和法律责任、建立拍卖行业服务标准化的体系、推进拍卖行业协会的工作、调整和完善相关的管理法规，加强发挥政府部门的行政管理职责等六条建议。

　　国家文物局博物馆与社会文物司副司长张建新做了中国文物保护与文物拍卖的主题演讲，张司长以中国为世界主要文物流失国为出发点，对中国文物保护和文物拍卖的现状和存在问题进行了解读，对其未来发展进行了深刻地思考和展望，并对政府和社会公众在保护文物方面所作出的努力表示肯定。

　　英国伦敦大学博士汪涛在他的主题演讲中探讨影响了中国艺术品在西方(主要是欧美)拍卖市场的社会、文化和历史因素，以及它们之间的互动关系。他谈到，从西方拍卖中国艺术品二百多年的历史中可以看到，某些东西在某一段时期内很昂贵，过后却不值钱;而一些看上去很残破的古物却创造了惊人的价格。一件艺术品的价值是通过专家的研究而被认识到的。西方的艺术史研究跟艺术品的拍卖有着密切的关系。随着中国拍卖行的发展和成熟，拍卖行业与考古、艺术史的互动会变得越来越重要。

　　伦敦宝龙拍卖公司负责人阿萨夫·海曼做了拍品传承关系重要性的演讲，重点论述了构成拍品传承的因素以及它对某件特定艺术品的可销售性会起到什么作用，拍卖行或卖主又有哪些责任等问题。

　　中国拍卖行业协会文化艺术品拍卖专业委员会副主任温桂华做了论中国拍卖业可持续发展的演讲，探讨了全面探索与发现艺术品价值的重要性，力图多维度显现艺术品的审美价值，推进立足美术史的收藏理念，价值评估回到作品本身的艺术内涵与历史地位。

　　苏富比亚洲区行政总裁程寿康做了“国际艺术品拍卖市场回顾与展望”的主题演讲，对国际拍卖市场特别是2008年金融海啸后的拍卖市场进行了回顾，并对09年拍卖市场出现的焦点事件以及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将要面临的挑战进行了深刻的分析。

　　中拍协艺委会主任王雁南在演讲中谈到，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经历了高速发展的17年，无论从市场规模还是拍卖价位都创造了许多令世人瞩目的记录。但与此同时，也面临着诸多复杂而严峻的挑战：高速市场扩张与行业规范发展的关系有待协调和优化、拍卖企业的综合经营能力有待快速提升、进一步发掘和扩大拍卖资源、加速专业化人才培养、有效提高行业创新能力。只有正确的认识和把握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自身所面临的机遇和挑战，坚持正确的发展方向，才能够保持市场的持续和高质量增长，进一步提高和保持我们的国际地位。

　　在12月13日举行的四个专题论坛上，与会嘉宾分别就“艺术品拍卖的规范与社会环境”、“构建高素质的拍卖师队伍”、“行业发展与政策支持”、 “拍卖企业与媒体交流”四个当前中国文物与艺术品拍卖中的热点话题展开了深入探讨和交流，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严肃自律，论坛发布宣言强调三个坚定不移

　　在13日晚举办的论坛闭幕宴会上，中国拍卖行业协会会长张延华宣读了论坛宣言： 论坛认为，伴随着中国宏观经济的持续发展，在政府的扶持与指导下，广大业界人士不懈努力，中国文物与艺术品拍卖市场规模空前、发展迅速。在弘扬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促进文物保护与海外文物回流，推动文化艺术产业经济发展等方面业绩显著，中国市场已经成为以北京为代表的全球艺术品交易中心之一，并在国际艺术品市场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

　　对于社会上反映强烈的交易秩序、拍品真伪等问题，论坛严肃强调，拍卖企业必须坚定不移地高举依法打假的旗帜，坚定不移地贯彻诚信原则，坚定不移地清除少数害群之马。

　　论坛表示，文物与艺术品拍卖业普遍受到舆论和公众的密切关注，新闻舆论起着重要的促进和监督作用，拍卖企业应主动接受媒体监督，并与之建立良性的互动关系。

　　论坛吁请政府有关部门从国家文化产业建设的战略高度，一如既往地关心和扶持中国文物与艺术品拍卖业的发展，完善诸如拍品入出境，拍品审鉴以及税收等方面的政策法规，促进文物与艺术品拍卖业的健康成长。

　　论坛还进一步表达了中国拍卖业及社会各界将以更加完善的执业理念和更加自觉的文化责任感，抓住机遇、迎接挑战，为推进中国文物与文化艺术品拍卖市场的进一步繁荣而继续努力的决心。

　　特写

　　为求变切磋 为向前激辩

　　四大议题对话分组论坛 气氛火爆

　　拍卖企业与媒体交流分论坛

　　在监督中求合作，在分歧中求理解

　　记者来到拍卖企业与媒体交流专场会场时，现场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拍卖企业代表与各相关专业媒体的代表围坐在圆桌前，其中的一些人正情绪激昂地在讨论着什么……其中一位忿忿不平的发言者正是浙江国际商品拍卖公司的总经理吴戟文，他正谈到其公司在2004年所遇到的一件非常冤的事。“2004年我们公司受浙江省纪委的委托公开拍卖了上交的礼品，拍卖界为政府界添砖加瓦，我们认为本可以为拍卖界树立一个良好的企业形象，浙江省政府也召集了不少媒体，拍卖会在轰轰烈烈的气氛中拍卖得很好。第二天大部分媒体做了正面的报道，惟有一家媒体在头版刊登了“上交礼品拍卖中惊现假劳力士”的新闻报道，我们在拍卖前已经通过钟表专家的鉴定表明劳力士手表是假的，并且在该件拍品上做了相应标注，但媒体认为明明是假的还卖，应该把劳力士的标签取下来才能进行拍卖，而且也没有在报道中提到拍卖公司已经事先标明是假货的细节，很多认识我们公司的人都打电话来，质疑我们公司的信誉，结果这么一个弘扬正气的拍卖会被媒体一报道……”

　　原来吴总在抱怨部分媒体不实事求是的播发新闻，而是靠管中窥豹的方式来吸引读者的眼球。不过作为媒体，确实需要考虑如何来吸引读者的眼球，但作为大众传播媒介，媒体应该有自己的特殊使命，需要用客观公正的视角来引领大众。不过媒体一方面发挥其舆论监督的职能，另一方面又和拍卖行有商业上的合作，处理好两方面的关系确实有点难度。

　　“媒体和拍卖公司的关系，既合作，又有点监督的关系才保证了市场的健康发展，如果我们的角度和拍卖公司一样，这个市场的规则就乱了，但从我个人角度来看，媒体对读者的引导应该以专业的眼光，学术的眼光来引导，应该让藏家和读者通过新闻报道有一定的收获，而不是单纯的炒作像“卖假劳力士”那样的新闻。” 沉默了半天的《文物天地》杂志的主编朱威这时候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沟通、互信、合作、促进

　　“媒体既是监督，又和拍卖行有合作，随手打开一本收藏类的杂志一翻，就会看到某个拍卖公司刊登的五、六篇广告，作为媒体是如何处理自身的发展，同时又发挥好自己社会公器的作用呢?”主持人甘学军在适当的时间抛出了一个巧妙的问题。

　　主持人抛出问题后，《收藏家》杂志主编邓丁三率先抢过了话筒。

　　“媒体和拍卖公司是互利共生的一个行业，要不是类似媒体有些渲染性的报道，更多的大众不会关心到这么一个小众行为。为什么现在关心了?就是因为经过媒体放大的渲染，造成大众关注。这个关注度对文物保护是有根本性变化的。过去老乡挖到陶罐，一镐头就砸碎了。现在随便刨出一个东西都会想到是否为文物，是否有收藏价值，所以说媒体为拍卖业推波助澜做了很大贡献。同时，媒体作为社会公器，也确实需要拍卖公司给予一定的宽容度，允许媒体做一定的客观批评。作为媒体，有时候确实很难办，有一次一位拍卖公司的负责人拿一个瓶子在杂志上做广告宣传，并叮嘱说这件是重点拍品让好好宣传，刊登后一看我心里难受，只好把扬州博物馆的同名瓶子也在一期发表了。拍卖公司负责人看到后就跟我急。作为媒体，不是专业机构，我只能说我自己的看法，考虑到广告客户的感受，还不能直接说，但出于职业道义，我还得告诉公众这路东西扬州有一个，颐和园有一个，我登出来这东西长什么样，公众自己去衡量吧。所以就像这次分论坛的主题一样，我们需要互相理解。

　　艺术品拍卖的规范与社会环境

　　《拍卖法》第61条成激辩焦点

　　艺术品拍卖的规范与社会环境分论坛是此次论坛中最受关注的一个板块。论坛刚开始，会场里就已经找不到一个空座位了，可场外仍有人不断地进来。饭店的服务员刚想搬几把椅子进来，但转眼间已经没有放椅子的地方了，没有座位的人们只好见缝插针地找个地方站着聆听场上嘉宾们的激辩。

　　论坛一开场，在这个有拍卖界人士、收藏家代表和法律界人士参加的辩论中，《拍卖法》第61条成为了激辩的焦点。

　　拍卖公司“拍假”、“假拍”泛滥，《拍卖法》第61条是拍卖公司的保护伞。这是一位藏家的观点。对此，中国拍卖行业协会副秘书长王凤海反问大家：“如果拍卖公司都在卖假货，假卖的话，那么这些拍卖公司还能维持17年吗?”接着，他从文物艺术品拍卖行业所具有的特殊性问题向在场的人做出了有关文物艺术品鉴定和瑕疵免责方面的解释。其后，场上嘉宾上海崇源艺术拍卖有限公司总经理季崇建和主持人北京荣宝拍卖公司总经理刘尚勇也都表示：艺术品是特殊的商品，拍卖公司没有能力百分百地保真，拍卖公司声明自己不保真，应该是拍卖公司诚实的表现。

　　艺术品是一种特殊的商品，文物艺术品拍卖是一种特殊的交易方式。法律上就把这样一种瑕疵担保的免责条款写到了《拍卖法》里，这是对于千百年来商业惯例的一种尊重，法律是现实生活的升华和现实生活规则的表现。这是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副院长龙翼飞的观点。他举例说，在目前很多国家都参与的国际化文件《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中，特别强调“本公约不适用于经过拍卖的商品”，在国际社会上已经形成了一种惯例，即拍卖人无法百分之百地保证拍卖品的真伪。

　　对于适用《拍卖法》还是适用《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的问题，龙翼飞也给出了明确的解答：“《消费者权益保护法》所谈论的消费者是相对于生活消费这个领域，生活消费包括文化生活消费，但毕竟《拍卖法》调整拍卖关系，它的立法宗旨其实是保护竞买人、委托人、拍卖人三方合法权益的，它绝不偏废于我只是去保护了拍卖人权益，这不可能。一部法律从立法来说就应该是公平的，正义的，因为法律是公平正义的化身，它的一切规则就该估计到一个商业活动当时各方面的利益，这个法律才能被人认同，才能被人遵守，才有生命力。” 中国消费者协会律师团团长邱宝昌也认同此观点，他指出，消法里的消费者是为生活需要，所以，消费者的主体在一般意义上是自然人。对我们拍卖市场中出现的问题，不能一概而论，只有对竞买人的主体，以及是不是生活必需等的综合认定，然后才能予以判定适用什么法律。

　　“再好的法律都不可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拍卖法》第61条确实给了一些不诚信的人和企业可乘之机。”对此，邱宝昌提出了拍卖中信息不对称问题。他介绍了欧盟一些国家用后悔权，来平衡信息不对称的方法。

　　“一个社会不能仅仅依靠法律来解决这个问题。法律是行为规范的底线。法律的基础是诚信。” 收藏家代表方杰的话令所有在场的人深思，“中拍协要引导拍卖公司走上正规，每一个拍卖行的领导对自己的本企业要有一个长远的规划。”这是他给出的建议。“拍卖协会应该起到一个引导作用，从现在开始逐步完善，给大家一个好的示范的引导。这是最重要的。”日本的古玩商金子秀雄先生也表达了与方杰相同的观点。他说：“拍卖牵扯到三方面的利益，不仅从法律的层面，还有鉴定方面，是个很复杂的问题。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但解决需要时间的。”

　　此时，会场的气氛渐渐地由激烈变成了心平气和的沟通。论坛结束了，大家还在三五成群地交换着各自的意见……

　　拍卖师分论坛

　　最热话题: 拍卖师究竟是多了还是少了?

　　关于目前我国拍卖师数量多少的问题，论坛上引发大家热烈讨论。主持人范干平率先用数字引出了话题：“去年年底国家工商总局颁布一个数字，全国5200多家拍卖行，有拍卖师9000多人，平均到每个拍卖行不到两个人。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拍卖师究竟算不算多?拍卖师多是好事还是坏事?都是拍卖师，是不是可以拉开一个档次?刚刚进入这个行业是不是有一个阶梯?”

　　来自天津的拍卖师张亮提出了自己的观点：现在拍卖师越来越多，这对行业来说是一件好事。并不是拍卖师多了含金量就低了，这么大的拍卖师队伍当中，收入不一样，有的一年两万，有的一年可能会过百万，完全是靠自己的本事。张亮同时提出一个建议，西部能不能在拍卖师准入制度上给予一些优惠，因为有的地方像西藏、新疆，很多人考拍卖师非常不容易，这也是对这些地区行业发展的支持。我们要尽量吸收一些优秀的人才和专家加入拍卖师的队伍。

　　来自湖南的拍卖师刘绘看法却有所不同。他认为拍卖师数量不少，但是高素质的不多：“一个企业好不好，上不上档次，够不够规模，并不与这个企业有多少拍卖师挂钩，但是与你有多少优秀拍卖师有关系。人数并不决定质量，但是现在一些评比、入围、资质的考试等等，往往把这个企业有多少拍卖师，作为一个权重，我认为这是一个目标，为了争取利益，有的中小企业甚至搞了三四十个拍卖师挂在这个企业，有名无实，我希望中国拍卖行业协会能够从现在开始，通过行政的管理手段，坚决控制住拍卖企业这种趋势的发展，提高拍卖师准入门槛，同时建立起严格的退出机制，加大淘汰率，促使拍卖师向精英人才转变，我感觉现在拍卖师不是少，而是多了。”

　　中央财经大学刘双舟教授也同意刘绘的说法，他认为现在缺的是拍卖市场专家，而不是缺上台主持的拍卖师。他的看法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同。

　　来自法国艾德拍卖行的韩俊先生也就这个话题介绍了法国拍卖师的情况。法国的拍卖师需要有执照或者相应的认证。获得认证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是正规的培训，在大学接受一些相关的教育，第二种是拍卖师有艺术学学位或者是法学学位，有两年的工作经验，在拍卖行接受像学徒一样的培训。这就意味着要想成为拍卖师，最起码需要六到七年的培训。所以在法国，拍卖师并不像中国这样多。

　　“我主持了中国注册拍卖师在国外的第一场拍卖会”

　　作为台上嘉宾，来自广东华友拍卖行的林朝晖介绍了自己13年前在美国主持拍卖会的经历。她是第一位在国外主持拍卖会的中国注册拍卖师，又是一位女性，当年与全美冠军同台PK的趣闻，引得会场观众听的津津有味。

　　林朝晖介绍说：“1996年12月底，我前往美国培训学习，参观当堪萨斯州的大牲畜拍卖。恰巧那场拍卖会是由1995年全美拍卖冠军主持，对方提出希望让我们派代表与他同台比赛。这时候大家都没有心理准备，我也是。由于我稍懂一点外语，又比较年轻，同仁们说让我上。我就壮着胆子上台了。美国拍卖师与我们的风格很不同，他是很快很快的速度，专业化水平很高。而这个拍卖行只拍牲畜，对方更是轻车熟路。我上台后，先表达了中国代表团来这里学习的感受，然后介绍我们拍卖主持风格，又把我们国内拍卖的方式跟在场的竞买人做了一个介绍。当时他们的拍卖会场是一个环形的，像电影院大家看的立体电影的感觉，下面有一个沙池，两边各有一个牛仔。比如说这个标的是牛或者是羊，就会赶出一个样品，像马戏团一样。全美冠军主持上半场，我主持下半场，对方觉得我速度慢，还帮着我，现场非常热烈，当时我主持拍卖成交价是最高的。”

　　行业发展与政策支持分论坛

　　一位7旬老者的深情回忆

　　赵榆先生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历程的亲历者，用他自己自嘲的话就是“一个曾经混迹于文物局和文化部，退休16年的老头”。今年已年逾70的原中国国家画院副院长赵榆先生，在2009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国际论坛“行业发展与政策支持”专题论坛上，对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发展历程做了一次充满感情的回忆。

　　“我想起在1974年，周恩来总理亲自签发的132号文件。这个文件界定了文物也是商品，规定了文物出口一定要按照文物的界限来划，大限是1949年，出口的方针是少出高贵，细水长流。如果没有这个八字方针，那些文物艺术品现在恐怕已经出口完毕。1994年国家文物局根据市场的发展，和商业部等部委合作，制定了六个拍卖公司的试点。不要以为这个试点就那么容易建立，当时的马自树局长和李季同志，他们为了起草这个文件，到各处去调查研究。正是有了这个文件，才使我们的文物拍卖会取得了合法的地位。这是国家文物局和商业部、内贸部等几个部委不断沟通，共同合作的结果。”在结束这段回忆时，赵榆先生感慨地说：“我至今还在怀念当时在这个战线上的几个老朋友、老同志啊!”他那略带天津口音的感慨立刻得到了全场听众的掌声呼应。是啊，如果没有国家政策的大力支持，文物艺术品拍卖的合法地位都难取得，还何谈发展呢!

　　国际化成热议话题

　　专题论坛下半段的主持人焦安一开场就抛出了“文物艺术品拍卖国际化”的话题：中国拍卖公司走出去，然后在海外跨境拍卖，是不是就可以认为是国际化了呢?

　　匡时拍卖的尤永首先给出了他的理解。他说：“到全世界收东西就是国际化。”此时，伦敦大学亚非学院中国艺术中心主任汪涛教授提出了他的看法。他认为中国拍卖业和国际化还有距离，说：“虽然北京表面非常红火，但是中国拍卖界，还是处于一个比较初级，不成熟的阶段。” 接着，被大家尊为学院派的汪涛教授对拍卖国际化做出了他的理解和解释。他说：“拍卖市场国际化，一是拍品的国际化，一是藏家的国际化，这两个方面是最为关键的。”

　　紧接着，主持人又提出了更进一层的问题。“中国艺术品拍卖怎么走向国际化，是不是要走向国际化，能不能走向国际化?”

　　此时，在一旁静听多时的著名收藏家翟健民说：“不能，现在不能。”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斩钉截铁。他接着解释道：“比如说香港，香港就是国际化的，为什么香港可以国际化?第一是因为进出口，第二是金融。这两项都是自由的。这是一个关键的国际化。我在香港今天买了一件东西，明天就带回美国，我从美国汇款到香港，一秒钟就到，但是在国内，目前钱的进出，国家还没开放。”

　　太平洋拍卖的易文茹认为：“这只是时间问题。一是政策是否支持你，是否放开。二是公司怎么定位，能不能像国际优秀的公司一样讲诚信，讲信用。如果两点都具备，就一定能。”

　　四方拍卖的瞿金叶则认为，如何把当下拍卖行做好，则是大家更为关注、更为实际的问题。

　　此时，台下的听众也纷纷举手发言，加入到了讨论中来。大家认为，我们拍卖行业首先整体素质都要提高。尽管我们有的公司成交额已经超过了世界著名的艺术品拍卖公司，但是达不到人家名牌信誉度。

　　为此，汪涛建议现在拍卖行可以从内部经营理念和方式国际化。他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呼应。正如主持人的总结：把拍卖团队、管理模式国际化，才可以把基础打扎实，才可以在未来一百年站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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