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艺术品市场进入亿元时代

  2009年12月16日下午,由北京晨报收藏版、文物天地月刊、和讯网收藏频道联合主办,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协办,嘉德在线为独家艺术网络合作伙伴的高端艺术沙龙――芷兰雅集举办的2009年度峰会在北京新闻大厦召开。峰会确定的岁末主题是“中国艺术品市场进入亿元时代”。主讲嘉宾7位:刘益谦、邢继柱、王定乾三位收藏家,北京荣宝拍卖公司总经理刘尚勇、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副总裁胡妍妍两位拍卖行高管,中央美术学院特聘教授、美术批评家龚继遂和资深媒体人、艺术市场评论家王春元。中国拍卖行业协会副秘书长王凤海、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董事副总裁寇勤、嘉德在线总裁陆昂女士、北京华辰拍卖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甘学军先生、民生银行北京管理部私人银行部总经理裴玉女士、民生银行高级投资顾问刘宏宇女士、和讯网财经中国会秘书长李梨先生等二百余位嘉宾出席峰会。


  2009年秋拍:终结捡漏时代


  主持人马丹妮:在金融危机背景下,2009年对艺术品市场无疑是非常具有戏剧性的一年。从业者、收藏家、评论家都持谨慎态度,很多人在观望和揣测中迎来了新的一年。回顾这一年可以看到,春拍却有了振奋人心的结果,很多重头的产品刷新了纪录。而市场人士担心好景象能否持续到秋拍。今天秋拍已有了答案:首先是北京翰海秋拍过10亿元,之后中国嘉德15.33亿元,保利也突破15亿大关。各公司捷报频传,4件拍品成交价超过1亿元。2009年的艺术品拍卖市场,是低调开局,梦幻收场。


  今年秋天,出现了这么多过亿元的艺术品,这样的天价是一个必然的积淀,还是偶然的因素,有没有非理智的因素?今天我们就要和7位特邀嘉宾一起讨论。


  说到艺术品上亿的话题,很多资深的收藏家是进入“亿元时代”重要的助推手,刘益谦先生就是不可回避的一位。想请问刘总,您觉得天价的出现是必然的积淀吗?还是因为一些偶然成分出现呢?


  刘益谦:也可以说必然,也可以说偶然。偶然是一件作品的拍卖,多位买家对这件作品喜欢。如果这件作品来了五个人都特别喜欢,这种气氛就会造成这件作品能够创出一个好价格,这是一种偶然。必然就要以更远的眼光看这个问题,随着国家经济实力越来越强大,老百姓资金越来越多,包括媒体各个方面对艺术品的关爱程度越来越高的话,有可能在今后一段时间内,艺术品作为个人理财的一部分资产配置,将会受到越来越多的人关注,从这个角度说又可以称之为必然。


  马丹妮:刘尚勇先生,您同意刘益谦先生的说法吗?


  刘尚勇:原来我们讲买文物是“捡漏儿”,2009年秋拍终于把这个“捡漏儿”时代终结了。我们开始了一个新的时代,就是砸钱的时代、实打实的时代、要买好的文物一定要花好的价钱。中国的文物从文革时的一文不值,一直到近几十年来逐渐值钱。但是在这几十年的过程中,大家都是可以“捡漏儿”的。在2009年秋拍前,大家只要买到相对好一点的文物都是“捡漏儿”,这几年是历史遗留给我们的“捡漏儿”的时间,但是这个时代被终结了,这扇时间之窗被关闭了。在2009年以后出现了亿元板块,有些艺术品接近亿元,比如八、九千万,有些超过亿元了,我们都统称为亿元板块。这么一个高价的板块是一个重要的分水岭,它表明了中国文物艺术品不能物有所值的时代被结束了,现在我们买文物艺术品必须要物有所值了,不能再想“捡漏儿”了。好的、珍贵的,二十年不遇、五十年不遇、百年不遇的艺术品还要多花钱,不但是砸钱,还要砸大钱,因为你不砸大钱,还买不了它未来的价值,可能暂时你预支了两三年的行情,但是长远来看是值的。所以,这个时候出现亿元的拍卖品是非常正常的。


  马丹妮:刘尚勇先生认为亿元拍品是正常的,并且认为艺术品市场“捡漏儿”被终结,砸钱开始了。我们的台上坐着两位“捡漏儿”时代的终结者,就是王定乾先生和邢继柱先生,我们请王定乾先生谈谈您终结“捡漏儿”、开创砸钱的信心和动力是从哪里来?


  王定乾:今天为什么会到亿元时代,大家想起来觉得很惊讶,我把这个过程简单和各位分享一下,看看这个观念对不对。如果以艺术品拍卖来讲,今年我进入52岁,这五十几年我有一半的时间在参与全世界的拍卖会,在拍卖场我是20多年的老兵了。在2000年的时候,我在台湾的清玩雅集演讲时,我就和这些收藏家分享说,从21世纪开始每一年会有一个新的纪录出现。过去我在1989年买《元人狩猎图》一直到1999年郎世宁出现,当时178万美金买一幅《石渠宝笈》著录的古画要10年才会破一个纪录。1989年我在香港佳士得买一个封面“宋代官窑水洗”用了2200万港币,当时轰动,大家觉得我发疯了,也差不多到8年以后才会破纪录。那时候百万级会买到一幅精品画,千万级就是国宝,就是世界纪录。


  在2005年的时候我到伦敦自以为可以破世界纪录,结果铩羽而归,当时元青花“鬼谷子下山”(注:伦敦佳士德2005春,1568.8万英镑成交)1.9亿元被华盛顿的金融家买去了。所以,从2005年开始我就告诉所有的朋友们,影响中国艺术品转变的真正上亿的第一个作品就是这个作品。到了第二年张宗宪的“清乾隆珐琅彩杏林春燕碗”(注:香港佳士得2006秋,1.5123亿成交)就开始破纪录。所以,2005年的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其实就是中国艺术品的转折点,中国艺术品终于开始步上世界舞台,走向国际级了。我们再也不用妄自菲薄说中国艺术品和国际艺术品还有差距,其实亿元本来就是一个国际艺术品的标杆。


  从此以后,2006年一直到今天,中国内地嘉德、保利,这次3件东西破了亿元,这代表从今以后千万元叫做好东西,上亿元就是国宝级。这个过程和背景是必然这样的,我个人认为它不是今天一蹴而就的,而是有一个过程的。亿元时代的来临不必惊讶,我认为它没有什么泡沫,也没有什么疑虑。问题不在于市场价格,问题在于艺术品的价值,艺术价值和市场价格有没有成等比,换句话说艺术品到亿元价位时值这个钱吗?本身东西的好坏值不值这个钱,这是我们要探讨的,而不用担心价格。因为市场经济,只要有两个以上的人抢,这个价格就是市场决定的,这个没有什么好疑虑的。今天我们在探讨这个事情的时候,亿元时代的来临,我们要欢欣高兴的接受它,但是也要虚心诚恳的学习它,这才是比较重要的。


  主持人:谢谢王总。今天我们的话题亿元是一个现象,我们透过这个现象,我们希望看到的本质就是艺术品的价值。请问邢继柱先生,您在投资了那么多重头拍品以后,您更看重的是什么?您表面上出的价格来自于您内在的动力和信心?


  邢继柱:首先我要说,我在这个行业里是新人,因为我入艺术品行才有几年的时间。但是我确实感觉到无论是当代艺术品还是古代艺术品都是美的,从美的角度买东西都是我最根本的出发点。我实际上还没有考虑过亿元拍品的概念,但是我相信我收藏的东西,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年能够达到这样的一个水平,这也是我的一个期望,我也希望其他的藏家有一个良好的心态。


  从中国美术的角度,从古代美术的角度收藏一些东西,自己喜欢,这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你买到好东西很高兴,这就达到了钱使用的状态。尤其像我,这几年我买的频率是非常高,作为藏家世界各地的大拍卖会都能亲临到场并不是很多,但是我基本上在时间能允许的时候都要去。这样看到好东西,心里就像有一朵花一样很高兴,尤其买到了以后更是这样的感觉,这个东西肯定是对的。如果说你看到一个东西感觉不好,这个肯定就不对了。我就说这么一个感觉。


  今天的议题是进入亿元时代,我认为到2009年很多拍品进入亿元时代是必然的情况。因为国家的实力在发展,在文革的时候我国的经济总量就那么一点点,现在的经济总量已经非常非常大了,艺术品是跟着这个东西走的,是成正值的。我认为王总刚才说进入亿元时代是国宝级,我认为是未来我国经济发展以后,国宝级还得再加一个零,这并不是我胡说八道,这几年真有这样的感慨。因为我主要的收藏是金尊佛像,我在2004年、2005年初的时候,买乾隆款的佛像才几万元,现在大家看到比较好的都得百万级,几万到百万级就这几年的事。所以我感觉这几年会发展得更快。无论是一些价值不是很高的,还是说价值很高的,都会往高价位上走,这个趋势就是随着我国经济发展而发展。


  2005年我出国参加拍卖会的时候,看到很多外国人在那里,但是现在反过来了,绝大部分是中国人,现在基本上是以中国藏家和行家占一定的比例。很多法律如果再继续配套的话,会有更多有钱人进入这个圈子里。现在可能还有一些法规不太配套,比如说买的东西不对怎么办,打官司找不到门,阻碍了很多人。现在像刘(益谦)总,他进入到我们这个圈子里来,可以说和狼进羊群一样,咱没有这么大的经济实力买这些国宝级的东西,他(刘总)有钱。实际上有很多这样的人没有进来,可能有很多原因,比如说没有足够贴心的朋友在这里把关,因为很多地方不是很顺畅的话就会阻止更多人进来。大家想想,如果像刘总这个级别的再有一些人进来,我相信亿元市场大家每天都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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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艺术品市场进入亿元时代是发展的必然结果


  马丹妮:邢总的动力就是因为他喜欢这些东西,他的信心来自于有一天这些东西一定可以获利,甚至可以在后面再加一个零。当然邢总也提出了作为收藏家他的一些忧虑。中国嘉德的胡妍妍女士,从嘉德成立之初到现在,您从业的经历真是经过了中国艺术品市场数次的高峰和低谷,在您工作的过程中接触的藏家也有很多,您作为一个资深的从业者,您对这个话题的感想是什么?


  胡妍妍:进入亿元时代不是一个突如其来的事情,虽然不是我们每个人都能预料到,这是一个慢慢发展的过程。从中国书画来看,2003年有一次井喷,那一次嘉德每一年成交在5000万到6000万的时候,突然来临大涨,就是翻一倍,到了1亿、1.2亿,每一年都差不多以一倍的速度大涨。这波行情持续了3年,到2005年的秋天达到了高峰,之后有一些回落。这次出现亿元是在回落以后我们又经历了经济低谷的时期,在去年年底拍卖正好赶上了世界经济低谷时期,大家的心情是很低落的,经历了双重打击以后积蓄了力量。力量一个是来自于这十几年,包括所有拍卖行和从业人员,包括周边的藏家和媒体的宣传,给大家做好了足够的知识和心理准备。


  另外是整个宏观经济的发展,使得我们所有的准备可以实现。比如说,财富总量增加到的程度。有一个数字我是特别感兴趣的,大概是在6年中,我们财富榜上前50名财富总量增长了10倍。如果这么看的话,2003年到今年差不多是5、6年的时间,当时我们一年中国书画成交是两亿多,到2009年嘉德书画总量是14亿多,这都是很匹配的,这完全是非常合理的,没有让大家觉得这是一个泡沫,它就是一步步积淀来的。


  关于单件作品卖到亿元的事情,在2007年我们就不停被记者问到这个问题。因为当时我们拍了仇英《赤壁图》(注:中国嘉德2007秋, 7952万元成交),是当年中国画的世界纪录,7900多万。当时有人就在问,是不是古画可以卖到1亿,我答是肯定的,当时没有卖到1亿只是说它没有拿出来卖。现在我们所有的机缘巧合凑在一起,而且还不是一枝独秀,不是只出现一件亿元的作品,在这个季度中,根据我们统计的表格,2009年这一季中现在已经拍完的单件成交千万元以上的达到了92件之多,超过亿元的4件之多。所以,我觉得完全不是一个偶然的现象。对我们来说,艺术品应该到这个时候了,和我们经济总量相比、财富增长相比,应该是顺理成章的到这个时候了。


  主持人:刚才的五位嘉宾都是艺术品进入亿元时代真正的助推手,他们的行为直接影响了市场。台上还有另外两位嘉宾王春元和龚继遂老师,他们是市场的观察者,他们会用另外的角度看待市场。王春元老师,您在中国当代艺术比较火的时候,就有一个预测说它已经到了击鼓传花的时代,现在到艺术品进入亿元时代,您对这个时代有什么样的看法?


  王春元:如果把今天这个时代称之为亿元时代还不是特别贴切的,我觉得应该称之为价值时代,因为艺术品市场真正开始形成市场,形成了从拍卖引发的市场。拍卖从1994年到2002年是一个行情的时代,行情时代是指不管是一级市场还是二级市场行情是模糊的,通过拍卖形成了一个价格,使得这个行情一点点的澄清了。大家知道什么样的东西可以在一个行情中进来,而且什么样的东西可以达到一个什么样的行情。


  2003年在非典后形成了一次报复性消费,这次报复性让所有东西出现了增长,这个增长带动了整个收藏热,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出现了一个扩大到上千万的人群,这个人群代表了收藏,不只是这个市场本身成熟了,而且这个市场所有板块都成熟了。从2003-2008年这段时间可以称之为是一个市场的时代,市场的板块不断形成,板块上的收藏群体也在不断形成。


  真正说到价值时代的时候,我们应该有一个指标性的东西。今天的亿元时代不是盲动的支撑下来的,它是有一个理性判断。真正亿元时代和理性时代是从今年上半年开始,或者是更早的时候开始。今年春季的时候,两件宋画高价位的成交(注:宋《瑞应图》,中国嘉德2009春,5824万元成交;《宋徽宗写生珍禽图》,北京保利2009春,6171.2万元成交),使大家开始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们在竞买艺术品的时候不应该根据市场,而应该根据行情,我们应该回到美的角度上判断审美价值。价值本身不是跟着行情走,也不是跟着市场走,行情和市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亿元时代出现亿元价格,并不是一个很新奇的事情,它是一个必然。但是重要的是大家开始关注价值,什么才是有价值的东西。在这之前,大家都是流通,都是击鼓传花式的流通,价格时代和亿元时代都是一个角度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它可能使击鼓传花的游戏结束了,大家要去看它的价值。


  在价值时代之前,有一个问题就是什么样的艺术品才能构成财富?在这个财富的支撑点上,究竟有几个能构成财富。这个目标确定以后,价值市场才能够出现财富。但是亿元时代,出现亿元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今年投资流动性过剩引发整个资产价格上涨,所以带来了艺术品价格上涨。第二,出现亿元是有大资本投入,有大资本进入带来了市场,大资本进入所寻找的目标不像我们这些藏家和玩家之类的,它所寻找的目标是一个价值,这种价值有人曾经形容为价值提升的大概率事件,我们买这件东西本身的过程,它将可能形成一个轰动性事件,事件本身将会引发附带着这个东西的增值和价值提升。以前我们所注重的都是价值提升,那么未来大资本进入的话,它所需要的是什么?我们特别期待刘益谦先生,他作为一个大资本的代表进入市场,他的想法是什么?这是我们这段时间关注和迷惑的东西。但是,我可以讲一点,不管是亿元时代到来还是价值时代到来,未来的时候会出现一个很大的差,高端的东西很多,而低端的东西从拍卖市场流出去,我们关注的不是它的原因,而是考虑到未来它有什么样的走向。


  今年艺术品市场涨幅超过了地产涨幅,地产涨幅是40%,艺术品市场很多超过了70%,很多人都说刘(益谦)先生不是代表了一个藏家进入,他的背景是他的大资本,他带来的是股市利润,房地产的上涨和股市上涨都是有股市利润和房地产的利润,今天拍卖行也是有双重属性,民生银行等各种各样形式的大资本进入。我们想知道,从大资本本身是怎么来看待投资价值这些问题的?


  主持人:谢谢王老师,王老师是资历非常老的新闻人,今天他重操旧业替我向刘益谦先生问了一个问题。


  刘益谦:我也不知道市场怎么走,我是随着市场走的,也不是说我在市场中起到什么作用。我感觉到,我参与这个市场十几年了,我参与过程中也在不断地总结,总结买什么样的东西是会涨的东西,这是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总结的问题。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第一次参加嘉德拍卖,嘉德刚刚成立的那场,我来买了两张画,买了一张郭沫若的书法花了7万元,花了11万买了一张李可染的画,也没有人跟我说真假,我只是知道这两个人有名。你说今天我买的吴彬(注:吴彬(明代)《十八应真图卷》,北京保利2009秋,1.7亿元成交),这之前如果有人私下卖给我这吴彬我肯定不敢要的,吴彬是谁我不知道。事实上从个性来说,我是一个对新鲜事情比较感兴趣的人,在参与过程中,也走过一些自以为是的阶段,感觉到什么东西会涨,而恰恰是错的,在收藏过程中买什么样的东西,什么样的东西是人家未来能够认可的东西,这是我感觉到最关键的,包括今天很多人在买东西,到今天亿元时代,但是我感觉有些艺术品的价格又跑到十几年以前去了。说明什么问题?说明随着人们对艺术品理解程度越来越深。


  当然艺术品也是商品,商品和艺术品本身又有区别。艺术品中绝大部分是商品,只有极小一部分才是艺术品。今天如果从一个艺术品的角度来说,亿元时代到来,不是我在里面推什么东西,3件亿元拍品我买了1件,其实我就举了最后一口价。其他藏家一开始争,争到1.5亿了,我最后加了100万,就落到我头上了。本身这个东西就到这个程度上了。就像一头牛一样,本身要趴下来,我在它身上挂了一根稻草,它就趴下去了,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你说怎么来的,怎么会到1.5亿,我也说不清楚,我感觉在座的也没有一位能够把这个话题讲清楚。因为这本身是一个市场行为。


  刚才我一开始说了,吴彬这件东西处在这样一个阶段,目前来说它已经创出了中国字画的最高价,1.7亿不到一点,但是同样一个东西如果放到几个月以前拍,估计最多也就卖到5、6千万,这几个月没有一种必然的关系,这是一种机缘巧合,喜欢的人都碰到一起了,大家都飙起来了,大家都在发飙,就这么简单。这一股飙风能够飙多长时间,谁也不知道,也可能刚刚开始飙,也有可能飙过了,冒个泡就没有了,飙不起来了。这个很简单。所以我感觉这和资本的大小没有必然的关系。如果按照资金来说的话,做一个统计学的统计,中国艺术品在后面加一个零是很快的。按统计学来算,算多少富豪多少资金进入这个市场,起码可以卖十几亿了,其实多的都是钱,多的就是没有出路的钱,但是不是说所有没有出路的钱都会跑到这个市场来。


  我感觉这么多年,我从一个什么都不懂,到现在,我看到一幅画,我基本上能够估计出来是个什么年代,我大致能够知道,画家的名字不一定能够叫得全,有时候还要问问王老师是什么名字,是这么一个过程。艺术品走到今天,今天嘉德拍卖公司主持这样的一个活动很好。有一次陈(东升)董事长给我说过这样一句话,说有一天我的拍卖公司能够和佳士得有一拼的话就很满足了,他也没有想到十几年以后中国艺术品市场的主导权就回到大陆来了。我们改革开放30年,我们用摸着石头过河的心态搞改革开放,谁也没有想到我们30年以后是这样的状态,不能说我们有预谋、预知了我们30年后的今天会这样到来。这个亿元时代的到来,有它的偶然性和必然性。


  王春元:刘(益谦)先生很直爽的把他的态度表现出来了,但是我觉得在这个直爽的背后,任何的投资作为一位投资人来说都有一定的目的。我们可以发现这次创造所谓亿元时代的这几件东西,创造亿元时代的买家都是在这个行业里积累很深的人,并不是说一个新人进来了,就像2003年进来了一个人就直接举,当时他创造了一个千万行情,现在还不是这样的。可以证明一点,我们注意到刘益谦先生们的投资开始转向到他们买东西,明代的东西,宋代的东西,这代表了他们开始指向靠学术支撑,确实有价值支撑的东西。所以,这个投入,这个选择就可以说明投资本身的目的不再是流通或者盈利。但是这么高的价位来买这个东西,对于我们来说都有一个狭隘的想法,就是他干吗要这样做?上面还有多大的获利空间?刘(益谦)先生也解释了,他觉得未来的行情还会继续涨。所以,我同意刘益谦先生自己的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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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术品的价格构成


  马丹妮:刚才在刘益谦先生和王春元先生的对话中,我们可以知道买的对象、买的时间,买这件东西背后有没有支撑都很重要。龚继遂老师是资深美术史教授,这些年他又一直在研究艺术品市场,尤其是高端艺术品价格的构成,龚继遂老师请给我们分析一下这其中的因素。


  龚继遂:我和大家分享一下我的观察,谈两个问题,价格变化的原因和定价权的问题。表面来看是价格的变化,但是价格背后是收藏群落的变化。在这一波艺术大潮以后会带来新的机构收藏者的入市,会带来一些其他高端财富人士入市,还会带来基金的入市。刘(益谦)先生的行为有很强的示范效应,会很大程度上改变我们收藏人员构成的格局,也带动很多新的收藏动机。亿元大潮是一个很好的现象、很明确的标志,在价格变化的背后,是收藏人士财富构成的变化,而在收藏者后面又是他们收藏动机和收藏功能的变化。我可能说得太复杂化了,刘益谦先生出于直觉的购买行为可能未必像我讲的那么复杂,但是从理论分析的角度我们这样描述问题可能较有新意。


  以前中国靠简单的来料加工和代工来积累财富,最近十年以来,有了IPO、股票、证券,最近还有了创业板和 Pre IPO投资,我们终于看到金融产品的财富效应越来越突出。这种财富和以前靠实业积累的财富他们的消费方式是不一样的,这也是2000年以来构成全球艺术品资产价格普遍上涨的重要原因,当然也是中国当代艺术品从2005年到2008年价格快速上涨的重要原因。目前这一轮价格高涨的后面自然有金融方面流动性过剩的原因。


  第二,我感觉特别高兴和欣慰的是我们能对艺术品形成有定价权的判断。刚才讲到的美术史是价值判断,与美术史平行,收藏家还要形成一个价格判断,这就是定价权问题。我们以前的购买行为是非常保守、审慎和被动的。文物局重点文物回流基金每买一样东西,都要费尽心机说明为什么要买这件东西。上海博物馆花了450万美元买回四本《北宋淳化阁最善本》,出了6本书来论证它的合法性及价格的合理性,包括这四件作品的介绍性小册子、高保真复印本及学术讨论文集等。这件东西是安思远当年以24万美元的落槌价买到的(注:Robert Ellsworth,中文名安思远,美国纽约著名的中国艺术品收藏家、经纪人),而上博是花450万美元买回来的。这么大的差价,专业人士除了要论述回购决策中文化上的必要性之外,还要说服主管官员和纳税人为什么要出这么多钱。一种解释是当年安思远对价格和价值的判断有前瞻性,不是我们买贵了,而是他买便宜了。今天我们的收藏家可以不太顾忌市场有没有人接盘,以前有没有过这种成交价格,而可以根据自己的价值判断、根据自己的购买意愿来形成价格判断,这就是所谓定价权的问题。定价权回到了中国人的手里,这是非常重要的事。


  如果你有定价权,比如刘益谦先生现在用1.7亿买了吴彬,会不会有人响应他这种定价权呢?下面我们来分析。根据我的观察,现在的收藏行为不是单纯应对美术史上的作品出一个被动的兑价,而是购买行为本身即可立即产生潜在的增值行为。王春元先生刚才描述了1.7亿吴彬罗汉图的购买行为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效应,对刘益谦先生的个人知名度和公司品牌起到了极大的广告和宣传效应。如何善用藏品与社会形成良性互动,是创造今后藏品价格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收藏史上最好的范例,就是大家都熟悉的保利集团三个圆明园兽首的购藏个案。保利把购藏这三个动物头像的社会效应做得风生水起,极大的提高了自己的公司品牌和社会影响力,极大的带动了集团业务中其他行业及产业的发展。可以说,中国传统的所谓“购而藏之”,一定要向“购而展之”发展,一定要通过宣传和介绍藏品,发挥藏品的美学教育作用,提高公众对民族传统的认同,在文物的历史流失和当前回购中进行爱国主义的教育。随着公众对藏品关注度的提升,藏品就自然达到了升值的功能,这就是所谓注意力经济。而在这个动态的过程中,杰出藏品的收藏家或收藏机构也自然而然形成了引领市场、带动风气、扩大社会知名度、发挥品牌影响力等等综合的社会效益。“定价权”的回归,完成了艺术品价值与价格的统一,结束了中国艺术品由外国购藏者决定价格标准的历史,有着重大的社会意义和市场意义。


  马丹妮:龚继遂老师的分析让我们再次验证了王春元老师的说法,当艺术品收藏从原来的你卖我买的单纯行为,从原来传统的藏之名山的观念,推进为一个社会事件时,这样的事件一定会影响艺术品市场的价格。


  刚才台上七位嘉宾对艺术品在现象上进入亿元时代得出了一个比较统一的看法,这不是一个偶然,这是16年来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发展到今天一个必然时代的到来。王定乾先生,您作为行业中非常资深的一位人士,您自己收藏的拍品不是几件的概念。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因为开始的金融大势使大家都对艺术品市场有一些紧张,是一个比较低调的开端,有些人也预测今年不是很好,到现在我们拿到今年这一份答卷的时候,您觉得和您最初的判断有没有一些差别?您最初是这样判断今年的市场吗?


  王定乾:艺术品市场整体的发展是不足担心的,但是今年秋拍和春拍之间的落差和反弹是很大的,我们如果用市场经济学来讲就叫做一种V型反弹。您问这个问题,我个人认为如果我们脱离艺术品市场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在这个后金融风暴时期,尤其是中国处于全世界的经济实力来讲,是最没有受到影响的,所以2009年是一个很大的转折点。我觉得在中国的个人和企业在全世界的国际排名来讲,也正进行了一个所谓的财富重新分配,也是一个实力消长的排名。中国艺术品在这样一个情况下一下子跳升了V型反弹,这里面的原因包括我们比较远离于金融风暴,全世界经济并没有完全复苏,美国还有更大的危机,信用卡危机还没有解决,欧洲更辛苦,尤其是新资金的泛滥,所以往下看到2010年,恐怕整体经济,现代艺术品市场进入亿元以后和一国经济实力已经息息相关了。艺术品、股市、房市和整体经济都已经形成了一个金融资本市场,它也是一个金融商品,也是一个市场工具了,所以它对艺术品有影响。所以,我要提醒大家,全球艺术品市场中国还是不能独立于其外的,整体经济的成长,中国和全球市场的发展都会有关联,这是我要提醒的。


  我总结前面各位的谈话,我倒是想提出一个观念和大家分享。不要惊讶中国艺术品进入亿元时代,因为全世界高端艺术品早就进入亿元时代。第二,中国艺术品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便宜过。各位可以去看,从清宫档案,当年乾隆皇帝做一个紫檀家具大概花了多少钱,档案中有记载。那时候的钱可以买多少东西,我们古人讲“一两田黄三两金”,那时候的三两金可以买什么东西,价值连城。过去一幅古画在上海不是只可以买一栋房子,而是可以买整条街的房子,艺术品市场从来没有便宜过。


  刚刚我问刘尚勇先生国内的房地产,我问中国有没有一栋房子现在是超过一亿的,他说多着呢,上海到处都是。如果各位可以告诉我这个答案的话,那么一件高端的艺术品卖一亿,这有什么稀奇呢?艺术品没有便宜过,未来随着和货币、资产实力和国民所得,它都会如前面几位专家讲的,再加一个零也是不稀奇的,这个观念要建立了。


  马丹妮:刚才王总讲了一句话,中国在整个金融危机中算是一个相对比较好的状态,那么在全球金融危机还没有过去的状态下,中国的市场看上去确实有一点一枝独秀的意味。我们在说到话题时,就想到刘益谦先生,您的事业主要在金融市场,而您又介入到艺术品收藏市场中来,您对这二者给我们什么样的意见呢?


  刘益谦:我说的对不对仅代表个人的观点。各位在一起探讨亿元时代,感觉到艺术品价格现在到亿元了,我就说说这个价格高与低的问题。高与低首先要看从哪个角度看这个问题,如果站在马路上看一个三层楼的房子会感觉到这个房子很高,如果你站在一个十楼的屋顶看三楼的房子就会感觉到这个房子很低,角度不一样。这个问题我有很切身的体会。我刚入这一行没多长时间时,觉得自己买东西没有把握,这个人说好那个人说假,这个人说便宜,那个人说贵,很盲从。后来我想既然这样,我就买一个贵的、大家都没有争议的东西。正好1997年的时候,上海朵云轩有一本吴湖帆的册页拍卖,凡是看了这本册页的人没有不说好的,我想我把这个东西如果买下来,你们肯定不会有人说这个东西是不对的。最后我是和张宗宪先生竞争的,花了200万。当时每个人见我都给我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个东西太好了,但是价格可能二十年翻不了身。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了以当时1997年的市场观点来看一个问题,感觉到太不可思议了,花200万买一本册页。如果今天回头来看,感觉这个东西像做梦一样的,两百多万不像是捡来的吗?所以,看从那个角度来看,艺术品很难用金钱来定价格的高低,这个东西本身不是一种大众商品。大众商品可以说这个价格高或者低了,艺术品如果是用价格来衡量它的价值,就是对这件艺术品的不尊重。


  刚才您又讲到第二个话题,就是作为一个金融行业的从业者,金融行业从业者我感觉嘉德的老板从业比我还要长,比我做得还要好。今天陈(东升)董怎么没有来,应该请陈董来说说。陈总是湖北人,真的是九头鸟,很厉害的。金融资产也是制造金融危机和金融泡沫的罪魁祸首,反过来也有可能中国艺术品就有哪天产生泡沫,引发这个泡沫的有可能来自金融资产,全世界都一样,因为它是一种游资,是一种资产流动性的问题。


  至于金融资产在当今这样一个经济背景下,越来越多的人对艺术品开始关注,我感觉到从我参与的这两个行业,当代艺术从2007年到今天走得比较快,价格一夜之间起来了,所有的人都很浮躁,画家会感觉到画画太慢,因为画的速度跟不上订货的速度,拿着现金来订画,所以他会感觉画画太慢,这就不存在艺术的东西了。买画的人把画当做股票去炒作,造成了当代艺术瞬间的崩盘。这使我感觉到当代艺术就像一个楼建立在沙滩上一样没有根基。但是,作为我个人认识当代艺术的话,我认为当代艺术中今后可能也会出大师级的人物,关键是参与的人都是什么心态,包括画家用一种什么心态来创作,用什么心态来认识艺术品,这个是最关键的。把它当做股票来炒作,它可不就增发了吗,这张画原来100万,很好,他在创作作品。突然间出1000万,他感觉就不对了,100万卖就便宜了,他心里不平衡,就再画一张,卖出来了,这不就像股票一样增发了,增发一张不够增发两张,两张不够增发三张。为什么说这个市场比较浮躁,所有的人都是把它作为一种商品在炒作,所以说就会造成一种感觉,价格飙得比较快。大家都在探讨中国艺术品是怎么回事,这也很正常。所以,从中国字画和瓷杂来说,中国近现代的字画包括古代,主要人群也是最坚固的收藏群体。有买大东西的,有买小东西的,有买海派的,各种名头的人都在参与购买,还有喜欢书法的,这是最为紧要的一个板块。有可能在今后一段时间内,资本追逐的主要地方就是这个地方,因为它的量最大,最能切入进去也最能推动出来。


  瓷杂我感觉到相对来说比较难一些。瓷杂目前的主导权还不是在我们的华人手上之,还是在老外手上,可能瓷杂主导权的演变还在一个过程中,现在我手上看到的拍卖数据来说就很能说明这个问题。苏富比、佳士得拍的数量已经达不到国内嘉德和保利的成交量了。这里看一个1000万以上的单子就可以说明问题,苏富比1000万以上成交的拍品中,书法一件没有,油画有两件,瓷杂有12件。书画已经成为了主流,回到了国内,回到北京的拍卖就是不一样的情况。苏富比的价值可能现在在瓷杂、珠宝和玉器方面还是占一些先机,但是随着我国经济不断地强大,可能还是会发生变化。


  现在市场上还有一个现象,我感觉到也是我们特别关注的。艺术品在全世界,国外可能从金融机构、商业机构也好,艺术品作为一种资产,早就可以在你需要资金的时候作为一种金融衍生品进行质押,我国国内也是前两年刚刚开始,一些商业银行尝试在做一些艺术品基金,但是整个量来说还是尝试性的。前段时间我看保利搞了一个几千万的信托产品,通过信托方式把这个产能发出去,这就说明一个问题,金融市场和艺术品市场的联动,或者是对这个市场的关爱、关心会越来越紧密的。我感觉再过五年以后,有可能在场上举牌的不是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些人,有可能很多都是一些金融机构。就像我们买艺术品一样,好比我们买股票一样,不是一定把这个东西买到手为止,而是这个东西是一个有艺术价值的东西。可能在一个阶段中,比如说国外这些东西早就有了,艺术品信托基金。这个基金比如说设立5年,基本回报是多少,它会在市场上进行适当操作,我感觉到我们在今后一段时间内肯定会产生,而且这个产生我认为会比较快。


  这就是我对金融市场和艺术品市场的个人理解,说得对不对我个人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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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刘益谦先生总是很无辜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我们有请另外一位刘总,刘尚勇刘总您有什么看法,刘益谦先生说5年以后拍卖举牌的不再是这些老朋友,会出现一些新的金融机构,您向往这样的未来吗?


  刘尚勇:这不是我向往,但是是事实。现在很多藏家都在说买不动东西了,说我们这些人可能马上要被边缘化和淘汰了,确实藏家买东西现在非常不容易,金融资本的介入或者是金融资本对这个市场进行彻底的改造都有可能。


  马丹妮:刚才刘尚勇先生讲到很难预估未来,刘益谦先生提到当时200万元的吴湖帆,当时觉得是100年都不能改变的价格,却在几年内有一个翻番。请问胡总,您是书画专家,以书画为例,一件作品您对它有一个未来的预估,一年到两年后大概会增长多少,现在您有没有觉得当资本介入后,对艺术品价格的判断或者是对从业者将造成怎样的一些困扰呢?


  胡妍妍:从我们这次拍卖大家可以看出来,这次我们拍卖唯一到1亿元的拍品,就是朱熹和其他几个宋代人的作品(注:宋·朱熹、张景修等七家《题徐常侍篆书之迹》,中国嘉德2009年秋拍,1.008亿元成交)。当时我们几家估价是150万,最后成交价过亿。我们按照我们过往的这些经验,所有的价值判断已经完全落到市场后面了,我觉得没有必要回避这个现象。不但是我们一家,可能很多拍卖行的估价远远没有走在市场的前面,能够事先预估到新的价钱到来。刚才刘总也讲了,他开始也不知道吴彬是1.5亿,就是大家这样举,来回举牌子,最后达到了1.7亿。


  我们当时在现场观察,如果超过心理价位很多以后,竞投者是否会有考虑,但是大家并没有太多思考。吴彬在一亿左右的时候还有很多人很踊跃,举牌子很频繁。可能我们所有的客人,他们比我们做的心理准备更充分。包括刚才讲到朱熹这件东西成交的时候,我们也注意到举牌的人完全没有打电话,或者是和身边的朋友商量他就很明白的把这个牌子举上去了。所以,也许价格在从业人员这一方面来说是落后的。现在我们站在一个新的平台上,可能市场会有一点点起伏和波动,这是一定会有的。但是我们不可以在上到高地以后再回到一楼看价格,这完全是不可以的。我们一定要有一个重新新的估价眼光来重新审视我们的拍品,包括现在我们把所有的图录翻一遍,所有的拍品估价都要重新改变。这是我们现在必须要面临,必须要做的。


  马丹妮:胡总非常坦诚的告诉我们从业者心里是怎么想的。邢先生,现在从业者已经站在一个新的平台上来看待价格,您作为一名买家,您会调整自身的收藏策略吗?比如像刘总这样的资本进来以后,您会调整自己的收藏策略吗?


  邢继柱:不会。我还是会从我自己喜好的角度来做,但是像刘(益谦)总说的情况,我自己没有那么多钱,是否也可以为基金打工,也在拍卖行举,但是举完以后不一定拿到我的家里来,可以拿到一个基金里或者是放到银行里,等等可能会有一些的变化。因为像这样的大资本进来以后,不是一个人的行为,我真希望我们先人的这些宝贝变成一个集体行为,变成一个国家行为,变成一个更大的集团行为,这对国家的形象和人民的形象都有好处。真的是这样,我们的角度也可以改变,举牌还是这些人举,但是这些人代表的不一定是他们自己,可能会有这样的变化。


  马丹妮:王春元老师,刚才几位嘉宾的说法又一次和您最初说到资本介入、事件介入的观点能够符合上,你感觉高兴吗?我们看到王老师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王春元:当这个东西进入到一个价值时代时会有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艺术品会更大的变成投资的方向。对于玩家市场,它将会怎样来发育和怎样来进行,这实际上又是一个问题。我觉得刘(益谦)先生刚才讲的,确实是起到了一个示范作用。大家开始对一个高端价值追捧,同时对竞买艺术品价值本身的财富性和投资性有一个反思和评判,但是这个评判标准在变化,变化以后如果是持续的东西,肯定会注定艺术品会越来越多的变成投资现象,鉴赏性将会成为投资的一种辅助行为或者是判断标准。


  但是有些时候这个也很难判断,比如像刘益谦先生买的这些东西直到今天也没有变成一个投资品,他一直在收藏。但是未来的资本包括基金进来,高端艺术品将会越来越多的成为投资品和投资对象。市场分歧和市场分化,艺术品的分化将是什么样的走向呢?如果像邢先生这样有实力的人都加入在基金里面的话,这个玩家市场会是什么样的市场。


  马丹妮:这是需要想象力的一个问题。刚才王老师在谈到鉴赏性的时候,我们下面有观众提了一个有趣的问题。近年来,海内外拍卖流失的中国文物艺术品都在拍卖前激起内地民众的爱国主义情绪,特别是圆明园兽首,请问龚继遂先生,这种现象对艺术品的价格形成有多大的推动作用?情感因素在艺术品价值形成因素中占什么样的位置?


  龚继遂:情感因素在艺术品投资中占很重要的位置。艺术品投资和其他的商品比有它的特殊性。第一,艺术品和其他商品比,有其独特性。它不是同质的,不是标准化的产品,不是彩电,不是手机,不是房子,它有它的唯一性、不可复制性和偶然性。第二,它是在消费行为中唯一一个有很强的情感投入的交易行为。可以说,情感是产生艺术品价值的核心增长点。这明显的体现在许多回流文物所激起的内地民众的爱国主义的情绪反应中。在英国理论家安德森的描述中,地图和博物馆是构成民族认同的两个最主要的载体。我们不必对抽象的当代理论有任何了解,也可以在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中回忆和体验自己对回流文物所激起的情感波澜。当然艺术市场中的情感波涛也为许多交易价格带来了盲目的高价效应。在当代艺术中,情感因素在价格构成中也体现的很突出。比如在十九世纪沙龙艺术盛行的时代,梵高以其悲剧性的人格和艺术追求,改变了一代人的欣赏习惯。画家本身的情感投入、收藏家为画家的激情投入所感动、从而接受新的艺术风格,这是产生当代艺术品定价的重要因素。但从收藏行为的角度来说,艺术品投资如果不能产生一个理性的判断的话,很可能失误。因为个人基于情感的判断,可能有起盲目性和局限性。有比较成熟的情感,也有不成熟的情感。所以,任何艺术品购买时,应该是理性和感性的一种平衡,美术史、美术批评和个人爱好的一种平衡。


  马丹妮:我们和龚继遂老师分享了个人情感在投资行为中的因素,现在回来谈谈今年我们创造亿元奇迹的这几件作品都是宋元的书画。前些年中国古代书画的价格都没有到达应有价位时,专家们经常这样分析,古画不为收藏家所喜爱的原因,一个是真假难辩,一个是它的审美和现代审美有一些差距。那么这些年过去以后,这些问题也都还是存在的,可是中国古代书画的价格率先一涨再涨,所以我们请教刘尚勇、胡妍妍二位专家,您对这个问题是怎么看的。


  刘尚勇:还是买画的人发生了变化。以前我们说主要是以收藏为主的,个人情感占很大比重,主要看喜欢哪个。比如说刚才刘益谦先生也说了,一开始买画,就是知道他是谁,对他有一些了解,经常是私人情感和私人的东西更多一些,那是从收藏的概念来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但是现在越来越变成投资了,投资的时候我们就不能太多的介入个人的情感,或者是收藏家的群体的情感,而必须看这个东西本身财富效应是什么,它是否具有巨大的财富效应。比如这次亿元主要集中在宋元的绘画,首先我们知道宋元绘画存世量很少,在民国的时候,宋元绘画就已经是非常非常珍贵的东西了。今天它获得了财富对它的关注,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有的时候,这里也许不是出于个人情感买的,但是如果作为投资是必须买的。


  胡妍妍:我也很同意这个观点,现在收藏(艺术品)不可避免的变成了一种投资的工具,所以价值的判断或者说我们价格的界定,是有很多因素构成的。这些因素刚才我也强调了,为什么我们说亿元时代到来是一个很必然事情呢?刚才我在强调,这16年来,大家都做了很多知识上和心理上的准备,但是准备有一点,就是对艺术品价格,还不是说价值,价值是我们讨论的价值,我说的是价格认定上的因素是非常多元、复杂的,收藏家或者是艺术品投资者,越来越理解这里面的丰富性和复杂性。


  比如简单说这一张画,我们随便数它都有十个因素,谁画的、真假、好坏、年代、稀有程度、特殊性、题材、尺寸、收藏状态,全部都可以。如果说可以量化,我们都可以把它摆出来,然后每一项我们都可以给它一个评分。比如从0-10分,我画的画可能是0分,张大钱可能是8分。但是这里面孰轻孰重,就是我们认识的不同,那就是不一样的。比如说真假的问题,如果是假的东西就打0分了,真的东西才打10分。但是慢慢经过了十几年我们对美术史的普及和教育,大家知道现在在我们的博物馆中很多摹本的东西是国宝级的。比如说,辽宁省博物馆的《万岁通天帖》是国宝级的东西,但是那是唐代人的摹本,清清楚楚地记录这是件假的东西,但是它是非常珍贵的。也就是说在另外一个因素上,它的文物性上可能它要打10分,可能在稀有性上它要打10分,我们把所有的这些因素考虑进去,我们会给一个作品总分。


  在10年前或者是15年前,我们的收藏家,包括拍卖行整个业界的推动或者是媒体的宣传都没有做到这么充分,他们经过这么多年不断的积累,慢慢认识到在艺术品定价上的复杂性。也使得大家现在已经很清楚的认识到,像刚才说到的宋元绘画是凤毛麟角的,它的稀有性可能打10分都不够,如果有20分可以打20分,远超过了其他的。比如说宋代的画,可以卖很贵,就是说它这个因素超过了其他的因素遥遥领先。再说到朱熹,如果从平常我们打开图录,从视觉感觉这件东西太不起眼了,在10年前让我卖150万我都觉得非常困难,我很难给人家讲清楚这件东西的价值所在,但是现在我给收藏家一讲他就很明白。这种珍贵性是他们在不断的艺术理论学习,经过这么多公开的交易,艺术品成交以后,大家慢慢在做一个横向、纵向的对比以后,慢慢能够形成真正的价值所在。所以才形成我们今天看到的,最后真正领跑的都是这些宋元的绘画。其实这个价格和价值的判断,和我们历来收藏的观点是互相违背的。


  刚才也说了,在民国包括清代甚至更早的时候,我们的收藏主线就是宋元的东西一定比明清要贵,但是为什么中间我们有很大的一块模糊,我也说一下,因为我们的市场从1949年以后完全没有艺术品和文物市场的正常交易,所以差不多有十年的断代,我们所有的价格体系要重新建立。刚才王春元老师也说过,我们的拍卖公司以公开价格的出现,也是为整个建立价格体系构架在做一点点贡献,所以才有我们今天又重新回归古代这种真品,这种高古的东西能够卖到这个价格,是一种价值的回归,这是我一点个人的想法。


´,´

  亿元时代的市场风险


  马丹妮:下面进入提问时间,在场观众如果有问题可以递条上来。


  提问:进入亿元时代以后,市场有没有新的风险?有什么需要值得注意的问题?


  刘尚勇:风险现在我也一下子看不清楚,但是可能有很多行家都在跟我说,他们有踏空的风险。


  王定乾:我一直在等这个问题,因为我今天大老远从台北来,因为作为一个艺术市场的老兵,2009年秋天给我的震撼是又喜又忧,喜的是中国艺术品真的进入了世界舞台,中国艺术品终于进入了中国人主导,中国市场主导的时代。我觉得这个是让我们感到兴奋的。相对的,我感到很忧心的是进入亿元时代以后,现在走出一步路,一个判断的不准,这恐怕就是一辈子翻不了身的,这个是摔一次跤都受不了的,不再是擦破点皮,碰伤点骨,这个市场再有一个不规则,走错一步路,恐怕我们辛辛苦苦走来的这么好的一个时代崩盘是受不了的,就像美国的金融风暴和日本的泡沫经济到现在回不了头,这是我个人感到忧心的。


  那么提出什么呢?中国市场走到这里,拍卖公司和《文物法》都做了巨大的贡献,尤其是拍卖公司这十几年来的贡献。但是我要提醒的是,水可载舟,也可覆舟。我这里有一些资料。在今年秋拍6家拍卖公司,苏富比、佳士得刚刚拍完的,嘉德、翰海、保利、匡时,已经有92件超过千万的,首度中国的拍卖公司超越了苏富比和佳士得,苏富比、佳士得有一个数字必须要删掉,我个人看市场比较精准,它(苏富比、佳士得)一年珠宝、红酒可以拍到三亿以上,这个数字拿掉以后文物艺术品的拍卖他们已经输给在座几位了,它输入给嘉德和保利了,中国人进入中国艺术品的时代完完全全来临了,正式进入资本时代了,正是成为金融商品的一个投资工具了。


  还有一个刚才讲书画的观念为什么改变,是因为艺术收藏家已经在世代交替了。像刘(益谦)先生这样的新资金进来了,新的收藏家进来了,所以在市场的供需来讲,做股票的人有一句话:“手中无股票,心中无股价”。你现在去买一件艺术品,你心中没有以前的价位,你现在买的就是你现在的成本,21世纪第一个十年完成了,后来这些收藏家的成本就是从千万开始起步的,他们心中没有以前的价格,这个你不用担心。


  我比较担心的是主持人问的问题,我们的危机后风险在哪里?我觉得只有三个问题,就像玩股票市场要看基本面,这个东西到底赚钱不赚钱,体制好不好。艺术品的这三个字老祖先就告诉我们了,就是“真、精、稀”,没有诀窍的。所以请您再回头看,先问第一件事东西到底真不真,如果真假都有存疑,那就完蛋了。真就是第一步,我也期待拍卖公司在这个时代里,在上亿元的时代里也只做真成交,不能玩假的了。事实上没有人会跟你玩,你想1亿元成交的时候,佣金是多少钱,没有一个藏家和个人敢再去玩假成交,光佣金费都受不了。所以拍卖公司要坚持这个原则了,否则对群众的误导是非常严重的。一个是我们行业的规则制度要真,否则对一个新进来的藏家,你会一下子打破了他的信心。其实像刘(益谦)先生这样的所谓的新富阶级,进入资本市场的很多企业,很多的艺术基金,等着看吧,他们慢慢全部要进入这个市场。这样供需下来,中国艺术品市场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但是担心玩家,担心买到一件假货,这对市场是重创,是很严重的。


  第二,玩精品。因为玩到这么高了,我给各位做一个大胆的预估,同样徐悲鸿画的马,价格会差十万八千里,当艺术品到这个程度的时候,精品越来越高,一般性的东西就永远站在那里停止不动了,千万不要以为一个东西上亿了,我的东西和它差不多,我也要上亿,没有这回事情,因为进入投资的时代只看唯一的。刘(益谦)先生今年秋天买的几件东西,如果以我这么多年市场经验的大胆预估,他买的紫檀宝座和缂丝也都破了世界纪录,我认为这个东西没有上亿很可惜,它未来增值很大。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我20年来没有看过比这个宝座更漂亮的紫檀家具,这是唯一性,而且它的精美性,宫廷御用都是毫无疑问的。相对的20年前我买的圆明园的那几个兽首20万美金,20多年前人家就笑我是神经病,当时花20万美金可以买到官窑了。20年后的今天如果卖2000万我觉得它值,可是你要我再往后看,现在法国(佳士得)那个(兽首)几千万(注:圆明园大水法兔首、鼠首,法国佳士得2009春,3149万欧元成交),我觉得不买才是对的。为什么我这么说,圆明园是历史文物,具有文化价值,具有历史价值,不见得具有艺术价值,所以除了真还要精,到底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是精的东西,你知道不知道这类艺术家和这一类的东西,比如张大千一生到底什么时期是代表时期,什么时期是他艺术生命和艺术价值玩到最高的境界。所以当玩到这个时候,大家就要懂得看精品了。


  第三,稀。当艺术市场进入资本市场,市场调查变成是一个很重要的工具,因为投资行为和投资观点一定发生,所以这件东西什么价位买,什么时候买、未来它增值程度多少,这个变成了市场的判断,市场指标分析也成了很重要的一个工具。所以,“真、精、稀”是我个人觉得最重要的。如果这三点把握好的话,那是一点危机都没有的,如果还像过去传统的观念,自己总觉得自己闭门造车,自己有自己的想法,或者人云亦云,或者道听途说,这些传统的观念都过去了,这是我个人的看法。所以最终我觉得有五个因素可以决定现在、未来和再晚的艺术市场,财力、魄力、专业、眼光、市场,恐怕这五个因素加起来会是你毕身的条件。


  胡妍妍:市场真的是让我们担心的就像刚才王总说的,可能大家看到亿元时代到来,就觉得所有的东西是不是都会涨价了,鸡犬升天了,这个我觉得是不可能的事情。在2003年那一波大涨的行情中,稍稍有一点市场不是很成熟的感觉,那个时候一说涨价,所有的齐白石都涨了,所有的张大千都涨了,大家还分不出什么是这个艺术家一生中最难得、最精、最稀少的东西。而这一轮市场已经非常成熟了,而且到了这种价位,真的是需要每一个收藏家谨慎的来选择投资的目标。另外,刚才王总说的非常中肯,拍卖公司要做的更加专业,才可能把握市场,才可能留住收藏家,才可能在这个市场的前进中不会掉队,比如说我们怎么选择拍品,怎么估价,这都需要我们做到更加的专业,这才是我们避免风险的一个最根本的东西。


  龚继遂:今后有三种购买者进入市场,一种是高端的资产人士,出于自己的爱好买一些东西,或者是用艺术品作为自己资产配置的一部分。第二种是机构投资者,像保险公司、银行系统都会有规划得买一些东西。第三种是投资基金,以盈利为目的。我们知道艺术品之所以形成高价,是以其稀缺性为前提的。而所谓稀缺性从表面看是指它的市场流动量有限,而实际上是因为大部分高端艺术品在市场上的“不”流通性。高端艺术品往往成为藏家企业形象和个人社会地位的象征品而入藏的,是长期资产配置的一部分。如果投资基金进来后对高端艺术品的买卖形成垄断,而投资基金又要求限期套现乃至短期套现,就会严重冲击传统的收藏生态,改变传统收藏中多数高端艺术品的“不”流通性。由此形成的后果是值得担忧的。另外,机构特别是投资基金进来以后,它的话语权、议价能力和出价方式都还有其不确定性,由此形成的艺术市场新格局也有其不确定性。


  龚继遂:明年会有很多新的入市者,尤其是在亿元时代的带领下有很多新的财富人士选择这条另类投资的通道。市场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刘益谦:我感觉风险时时刻刻都在,艺术品市场不到亿元时代风险也在,在这个行业中能骗你买假画的人一定是你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说一万块钱卖给你一件《石渠宝笈》你也不会要,你会觉得没有这个好事情轮到自己头上。这个行业,你要知道风险就是你相信的人。肯定是这样的,不相信不会上当的,只有信任他和相信他了,才会上当受骗。从风险来说,我认为不只是亿元了,百元时代都会有风险,从古到今艺术品市场都是一个高风险的市场,正因为是一个高风险的市场也限制了很多资本的流入,它不像其他一些商品可以很明了的就看明白,字画搞得清楚吗?有时候说心里话,有时候一张画他们说好,好在哪里我看不清楚,有一次一张画上的题款18个字,我只认识3个,15个字是我不认识的,这15个字我也不敢问人家。不要笑,这18个字也不一定所有人都能认得全,真的是这样的。艺术品这个东西相对来说是专业性、趣味性很强的。对于一种游资来说,在流动性过剩的状态下,他去买东西,肯定不会想买一大堆,买一百张,他感觉还不如买一张,一百张卖得掉,他认为一张也能卖掉。他选择的可能就是你们认为最好的,但是这个东西也是最贵的。但是我感觉在座有买艺术品的,也有做股票的,如果是这种类型的人,从这个角度来讲,股票可以买便宜的,为什么?它有上涨的空间。但是艺术品你千万不要去用一种捡漏、买便宜的心态,这是没有用的。当今这个社会,那些行家们,每天在查资料,全世界去找东西,捡漏是轮不到我去捡的,我们做一个投资也好,买一个艺术品也好,就当成是我们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做,我感觉到我现在就是这样,我买贵的你们肯定感觉我是钱多人傻,我傻一点就傻一点吧,但是我这个傻的行为,有可能在五年、八年以后你们还记得我曾经买过什么东西。很多人买了一堆东西,过了一两年人家都不知道了,因为你没有值得人家留住的东西,为什么留不住,因为艺术性太差。所以,买东西也很过瘾。比如说买吴彬的时候,我举到1.2亿的时候,感到这个价格高了,我不要了,但是又看到那边又举起来了,我感觉不对,这个东西还是不像我一个人判断的,这个东西就是这个价格,他们几个就开始斗,斗到1.5亿要落的时候,我又加了一百万。这是一种不错的感觉,为什么?横刀夺爱。横刀夺爱这种感觉也是一种艺术性的。我是乱说的。


  实际上是一样的,买东西是一样的,我买东西说喜欢我也喜欢,说不喜欢我一点不喜欢。为什么?我不会为买不到一件东西去伤感,因为钱还在我口袋里。我感到最伤感的是花了钱买了一个假东西,那么心里肯定不会很舒服。所以,买艺术品千万千万要知道风险时时刻刻存在。比如字画,特别是古代的,你问十个人有十个人的看法,我现在不问十个人了,问五个人,也很难把他们的意见统一。如果就这一张画,大家都说好,你只要一直问下去,总会问到说不好的人,如果你要享受这种感受的话,你也可以。但是如果你一旦问到一个人说你的画假的话,就感觉他说假不是没有道理,很不舒服的,因为你花钱买了。所以到现在我买东西不用耳朵听,因为在目前字画项目,南方的、北方的;鉴赏家、市场派、学院派;各种各样的我见了太多,每一个人身上都有局限性,很难有一个权威性。他最多是一个专家,作为专家他可以对你买的东西给一定的建议,至于买不买,比如一说张画有五个专家告诉你不错,又有五个人说这张东西不好,那么,这时候风险就靠近你了。有可能你买的是风险,有可能你买的是收益。我感觉到在这个过程中,你要用自己的判断来判断一个东西,判断你认为说对的人有道理,还是说不对的人有道理。如果你认为是这件东西说好的人能够说服你,那你就当真的买,这样的话,收益就离你近了。如果你感觉到说不好的人说的有道理一点的话,你千万不要买,如果你买了就是一种风险。


  马丹妮:王定乾先生,您收藏多年的经历给您的人生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或者说艺术品收藏带给您的人生什么?


  王定乾:我给各位报告一下,我其实是学银行金融的,我毕业后在台湾金融公司做事情,这年公司发生了金融风暴,我就受到了牵连,公司倒闭,被政府接收了,很大的金融事件。结束了怎么办呢?老板没事干了,想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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