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富比20世纪中国艺术专场观察

　　(文/迟海鹏)

　　备受业界关注的香港苏富比(微博)2012年春季拍卖会日前落下帷幕，总成交额超过24亿港元(约20亿人民币)。素有中国艺术市场风向标之称的香港苏富比有这样的成绩，足以为调整中的艺术市场送上一缕春季的暖风。此次拍卖，“20世纪中国艺术”的总成交率高达90%，创专场历史新高；2.55亿港元(约2.06亿人民币)的总成交额，超越了拍卖前的高估价，在历年排名第二，仅次于2011年秋拍的同类专场。赵无极和朱德群依旧是“20世纪中国艺术”的领跑者，其中赵无极5件抽象作品位列十大最高成交价拍品，占据了半壁江山，成交价最高的拍品是《25.06.86 桃花源》，以2530 万港元(约2049万人民币)成交。

　　九十年代初期，亚洲艺术市场日趋成熟，规模不断扩张。众多亚洲与国际收藏家开始对20世纪以来的中国艺术感兴趣。有见及此，香港苏富比遂于2008 年10 月正式举办首次“二十世纪中国艺术”专拍，以满足市场所需。据悉，20世纪中国艺术专场主要拍卖具有代表性的中国现代艺术，其中可概分为三类：第一类是1901 至1940 年期间，中国第一代开辟“中西合璧”画风的油画家作品；第二类是海外华人艺术家自 1949 年迄今的创作，此流派的艺术家带领了中国现代艺术的复兴，当中赵无极与朱德群等人更推动了中国抽象绘画与国际艺术接轨；第三类为中国内地自1960 年代所发展的，带有强烈社会主义、以国家历史事件为主题的红色经典作品、伤痕艺术以及现实主义艺术，它们的共同特征是带有强烈的写实风格。

　　在2008年秋拍中，20世纪中国艺术专场的首拍只取得了2824万元人民币的成交额，成交率仅有35%。随后三年，由于香港苏富比公司的精心策划，20世纪中国艺术专场的成交额以突飞猛进之势增长，总成交额已达到8.5亿人民币(价格包括买家佣金)。今年春拍，香港苏富比依旧沿用精品战略“导演”拍卖大戏，使20世纪中国艺术专场又创造了同类拍卖的佳绩，成交额为2.55亿港元，并且成功吸引了来自16个不同地区的买家。从专场拍卖的整体局势来看，全场高价作品中共有4件拍品突破千万元人民币，组成拍卖的各个板块均有不俗的表现：由朱德群和赵无极领衔的传统强项依然表现出色；备受关注的“写实主义”板块共上拍15件作品，仅有1件流拍；首次推出的“摄影”板块其17件作品全数拍出。为了更为清晰的展现本场拍卖的状况，绘图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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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温暖的开场——为了测试市场的反应，拍卖一开场就连续推出了朱铭的2件雕塑和丁雄泉的8件油画作品，二人的作品均告成交。其中丁雄泉作于1980年的《双美骏马图》拍出了182万元港币(约147万人民币)，成为拍场首件突破百万元的作品。丁雄泉之后，庞均、王衍成的作品纷纷登上百万元宝座，为“二十世纪中国艺术”拍卖迎来了开门红。     

　　2、劲爆的高潮——按照苏富比传统的拍卖策略，一个温暖的开场后紧接着是一系列让人昏昏欲睡的铺垫，以便让买家调整状态迎接最重量级的作品。但是这次拍卖似乎一反常态，之前的18件拍品悉数成交后，还未有喘息的时间，朱德群1974年创作的重量级作品《光的回旋曲NO. 526》就进入了人们的视线，几轮竞价之后这件作品最终以842万港币(682万人民币)成交，缔造了本场第八名的成交价格。朱德群之后，吴冠中、林风眠、赵无极等人的作品纷纷亮相，尤其是赵无极的作品更是掀起了全场最劲爆的高潮，继去年香港苏富比秋季成功缔造赵无极之个人拍卖纪录后，这次春拍又成功搜集到画家自1950至1990年代的精彩代表作，并且全部以高价拍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创作于1986年的作品《25.06.86桃花源》以2530万港元(约2049万人民币)拔得头筹，另一件作于1970年的作品《25.05.70》以2418万港元(约1958万人民币)夺得第二高价。

　　3、平缓的过渡——借着赵无极这一东风，写实主义的作品开始也表现出了强劲的势头，就在赵无极《25.06.86桃花源》刚刚落槌之后，王沂东的《蒙山晨雾》以1186万港元(约960万人民币)成交，缔造了写实主义板块的最高价，他的另一幅作品《清晨》成交价则为422万港元(约342万人民币)。随后写实主义作品的拍卖由热转冷，除了陈逸飞的《独坐》以722万港元(约585万人民币)成交之外，其他写实作品并没有带来多大的惊喜，罗中立的《拥抱》和李贵君的《五月的春天》成交价均徘徊在百万港元左右，此外陈逸飞的《上海酒吧》还遭遇了流拍。也许是买家群体的不同，在内地表现火爆的写实版块，到了香港出现了力不从心的疲态。 

　　4、诡异的收尾——如果不是朱德群、朱铭等人作品的巧妙穿插，摄影作品的全新亮相就显得平淡无奇。以422万港元(约342万人民币)成交的朱德群作品《祈祷》，抵住了先前成交价走低的寒流，为紧接着的摄影作品提供了推力。在摄影作品悉数成交之后，朱铭11件雕塑连拍又掀起了一轮小高潮。本场最耐人寻味的要数吴冠中《大瀑布》的拍卖，一向以专业性著称的香港苏富比，却让人咋舌地出现了重拍现象。据悉，吴冠中的《大瀑布》估价为1200万至2600万港元。第一次以920万港元的落槌价被买家拿下，重拍后仍以800万港元落槌价被同一人拍走。在临近尾声的拍卖中，这一诡异的收尾不得不让人对香港苏富比的规范性产生质疑。 

　　有业内人士称：今年的苏富比春拍或许会成为市场一个阶段的句点。因为在如今的拍卖会上，中国当代艺术过去三十年中的代表性作品几乎悉数出现，20世纪的市场格局实际上已经无法调整，很有可能面临僵化的尴尬局面。但20世纪中国艺术部主管陈秀玉表示：这次拍卖的141件拍品完整呈现20世纪中国美术史的脉络，在传统的抽象、写实等门类的基础上，扩展了摄影艺术，为藏家提供更宽广、全面的收藏契机。定位明确、把握市场动态、随机应变一直是香港苏富比秉承的成功要诀，从今年拍卖现场的热烈竞投以及成交结果来看，香港苏富比的努力确实收到了一定的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