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罍归湘观察二：私恰能否开启文物回流新模式

皿方罍

　　导读：纽约时间2014年3月19日，中国湖南收藏家群体向佳士得正式提出联合洽购皿方罍，佳士得经过与皿方罍委托人的积极沟通，于2014年3月20日促成买卖双方圆满达成协议。皿方罍终将“身首合一，完罍归湘”。有专家认为通过私恰方式实现皿方罍的成功回流为以后更多的文物回国成功开启了一个先例。

　　国内拍卖行私洽，巧妙规避拍卖法

　　针对皿方罍私洽回流的方式，艺术市场研究专家龚继遂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这种民间出资购买的方式值得推广，主要因为：“民间行为具有灵活性，可以减低博物馆的财政压力，在价格上具有更多回旋余地和更大的谈判空间。”根据现行《拍卖法》的规定，拍卖采取“公开竞价”的形式，遵循“公开、公平、公正”原则，使“最高应价者”获取标的物。由于该法律未赋予拍卖企业场下交易的许可，工商部门颁发给拍卖行的营业执照一般不包括非拍卖形式的销售经营。

　　关于洽购这种交易方式，龚继遂表示今后私下洽购交易将在正常的艺术品交易中占据一定的比例，但是不会替代拍卖成为主导性的交易平台。中国拍卖协会副秘书长欧阳树英表示现行的《拍卖法》不适用于私人洽购。根据以往经验，拍卖公司如需增加私洽性质业务，可以到工商机构登记扩大经营范围，加入诸如“变卖”业务。

　　国内最早迈入私人洽购领域的保利于2012年8月设立了贵宾部。据公开资料显示，保利贵宾部是保利文化集团的一个部分，与保利拍卖为平行关系。保利的私洽操作模式成功规避了现行《拍卖法》的限制。

　　我国《拍卖法》第二十九条指出：“委托人在拍卖开始前可以撤回拍卖标的。”2013年中国嘉德在首日的秋拍“大观—中国书画珍品之夜”专场开始前宣布刘文西等集体创作的《幸福渠》在委托人同意的前提下，已经用三方协议方式以4060万元转让并予以撤拍。嘉德通过这样的一个“撤拍”事件向社会表明了私下交易这种交易方式嘉德也可以做。嘉德方面表示：“嘉德有尝试私洽，不排斥私洽，但没有独立的私洽部门，主营仍为拍卖”。

　　中央财经大学拍卖研究中心研究员、天问国际拍卖有限公司董事总经理季涛表示私下洽购解决了每年春秋两季拍卖时间跨度大、交易周期长，容易造成积压资金和藏品，不利于快速流通和回笼资金的问题；有利于解决粗放式的拍卖活动无法照顾到的客户个性需求、降低成本以及隐私保护等实际问题。

　　依法追讨、回购和捐赠是主要回流途径

　　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大批中国文物流失海外，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文物流失发生在清末民初。据中国文物学会统计，有超过1000万件中国文物流失海外。这一浩劫之后，中国文物又经历了三次文物流失浪潮。第一次是二战时期，侵华日军把明、清的古董集中起来运往日本。抗美援朝战争期间，大批日本军官移民美国，带去很多中国文物。第二次是改革开放以前，因鉴定失误，很多真文物被当作仿制品卖到国外。最近的一次，是1980年以后以港澳为跳板，从内地走私到欧美。

　　目前，中国追索海外流失文物的途径主要包括：依法追讨、回购和捐赠。其中，依法追讨是最理想的形式，但是操作方式已成为国际难题。目前关于文化财产保护和追索的国际公约主要是1970年《关于禁止和防止非法进出口文化财产和非法转让其所有权的方法的公约》以及1995年《国际统一私法协会关于被盗或者非法出口文物的公约》。虽然已经有公约约束，但是收效甚微。如2009年，圆明园兽首上拍，中国律师团通过法律途径提出的请求最终被驳回。不仅中国在文物回流上有所困扰，其他很多国家也遇到同样的问题。

　　针对中国的文物回流，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表示：“我们不会用国家的钱来回购被掠夺的文物的，用钱来买回来无疑是第二次掠夺，应该通过法律追索文物。对于那些正常流失到海外的文物，我们希望能够通过体面的和合法的方式回流到中国，如通过市场行为购买回来，或者通过有识之士的捐赠回来。”

　　促文物回流各国出奇招

　　历史上比较著名的文物追讨国家希腊执着地喊了一个200年的口号：“不还文物，不给圣火。”从1816年帕特农神庙浮雕在大英博物馆展出开始，希腊人一直在追讨文物，为此还下足血本，兴建了雅典(新)卫城博物馆。希腊前文化部长武尔加拉基斯说：“博物馆竣工后，将专门为帕特农神庙大理石雕塑留出位置，并放置标牌说明雕塑无法展出的理由。”

　　法国也有追回流失文物的故事。普法战争时大批法国皇家珍藏被劫掠，法国政府一方面面对跟多国家比如埃及、希腊的流失文物追讨，另一方面也追回流失文物，主要通过购买的方式进行。

　　韩国的文物回流也面临着困境。据统计，目前确认流失日本的朝鲜半岛文物有6.6万件，但到现在追回的还不到十分之一。20世纪初，朝鲜半岛逐渐沦为日本的殖民地，日本以各种名义大肆挖掘朝鲜古墓。由于日本对这些文物采取隐瞒的态度，韩国调查和追讨文物工作陷入困境。

　　相比之下，秘鲁在文物回流方面比较幸运。2010年11月，秘鲁外交部长加西亚致函奥巴马，成功从耶鲁大学成功要回了4万多件珍贵文物。